“这命都没了,钱有什么用?我相信你的妻子,宁愿看到你伤残归来,也不想收到抚恤。”

    “哎呀,钱是个好东西。”老拉弗喝了酒,原先沉郁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但我手里的钱不一定是我的。

    你知道,我就是个山地猎户,靠着几亩薄田,过着吃又吃不饱饿又饿不死的日子。

    后来村子里来了个修士叫安塞尔,他是个好人,带着大家织羊毛发财。

    还教我们怎么用五亩地挣一家人的口粮还有剩余,大家和以前一样穷,但都有盼头。

    然后碎石原人就禁止了羊毛,盼头一下子就没了。

    所以咱们参军,跑去把碎石原打了,我家婆娘写信过来,说又有羊毛了,让我赶紧回去。

    当时我在想,等打完碎石原之战,我就故意摔断腿,正好回老家当个护教军队长。

    结果翼巢公爵挖了个大坝,又没羊毛了,羊毛啊,又没了哈哈哈。

    你说,我挣点钱过个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灌了一大口酒,老拉弗拿湿手帕裹了一团雪,擦了擦脸。

    “这病得了,我烧了三天,却是把我烧通透了。”他嚼着香脆的猪颈肉,“如果不打败这些莱亚人,有了钱有什么用?

    禁了我们的羊毛,再把我拼命得来的钱抢走,何其容易?”

    老拉弗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你活吧,我不活了,这样其他人都能活。”

    卡勒鸟嘴面具的玻璃镜片上出现了雾痕,他慌忙伸手去擦,但手指却是伸不到面具里面。

    摸着铁戒指项链,老拉弗咳嗽了两声,呢喃着:“我们跑了,莱亚人就看出来了,我们不跑,才有更多的士兵可以跑。

    ……他们,你们,都能保护我的小拉弗,保护我的家。”

    抬头看了眼铅云密布的天空,寒鸦张开双翅在风中盘旋。

    几片雪落在了老拉弗的手心。

    才放晴了两天,雪还没化完这又要下雪了。

    雪飒飒地落下,落在两人的肩头,片刻间便积了一层薄雪。

    “下雪了……”

    一场连夜的大雪,将先前的战壕掩埋大半,也掩护了最后一批船队带着物资离开。

    与欧斯拉家族会合后的西郊军队,此时才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们迅速派出了骑士进攻,才发现栅栏后的民兵在见到他们后一哄而散。

    尤利安努斯立即意识到他被耍了,马上派出了敕令连进攻城门。

    唯一不散的居然是一批站都站不稳的伤兵,他们孤身拦在洞开的城门前。

    城门后则是远远观瞧,试图投降又不敢靠近的留守城内居民。

    站在这些被抛弃的残兵败将面前,这些敕令骑士却莫名感到心悸。

    一名连夜出城投靠的小吏在为首骑士耳畔说了几句,那金发骑士才冷笑一声:“你们这群得了疫病的士兵,倒还有几分骨气,滚开,不杀你们。”

    老拉弗还有这些染病的士兵站在一起,摇摇晃晃,却是一言不发。

    “我说了,滚开!”

    “听不懂人话吗?骑士长叫你们滚开!”

    为首的金发骑士皱着眉,倨傲地俯视着士兵们:“我最后重复一遍,滚开……你们疯了?”

    “胜利!”随着这些士兵们的咆哮,他们端着发颤的长枪向着金发骑士冲去。

    害怕被传染疫病,金发骑士只好又惊又怒地避让。

    马蹄踩着马蹄,马头与盔甲相撞,猝不及防下居然有好几个骑士被金发骑士撞落马。

    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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