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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让邦在大庭广众下揭开了伤疤,利波罗勒是彻底怒了:“你说这些是什么目的?嗯?难道解散行会是对的吗?
你问问在场的市民们,解散行会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一毫的便利吗?”
“吁——”
市民们自然是纷纷倒竖大拇指喝起倒彩来。
要知道,原先市民阶层不是直接靠市议会或市政厅管辖的,而是有一个中间团体。
不可否认,行会的存在,保证了一个地区的价格稳定与防止恶性竞争。
行会内的位置像是世袭一般传承,对内对外都封闭。
对于市民而言,有行会自然是太快乐了,对于乡村工匠与劳工而言,有行会就是太痛苦了。
在众人喝的倒彩中,利波罗勒脸色阴沉地看着让邦:“霍恩冕下不懂工商业,更不该掺合工商业。
我之所以提议重选专制公,就是因为霍恩说好了给我们带来福音,结果呢……”
“并不是只有城市平民才算是人,那些居于乡间的农夫,那些流浪在城郊的劳工,他们也是人!”
用食指遥遥点向利波罗勒,农夫让邦在此刻发出怒吼。
“你市民想要女儿嫁给所爱的人,你市民想要吃上奶酪与火腿,你市民想要住上更好的房子。
可我们农夫呢?可我们劳工呢?难道我们就不配吗?
我们就不希望女儿嫁的好一点吗?我们的姊妹连进入修女院的资格都没有啊!”
“你不要在这里转移话题,我们讨论的是圣联垄断市场,还有争权夺利不愿议和的问题!”利波罗勒同样唾沫横飞地对着让邦大喊。
迈开双腿,让邦快步地朝着利波罗勒走去。
仿佛心有灵犀,在让邦起步的同时,利波罗勒同样快步迎头走来。
两人,在差不多相距两步的位置停下。
在这个距离上,利波罗勒可以看清让邦怒睁的圆目,让邦则可以看清利波罗勒咬紧的牙关。
至于扩音僧侣,更是小跑着过来,拿着特制的铁皮喇叭,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广播出去。
先开口的是让邦:“垄断市场的不是圣联,是行会,只是你们垄断的足够早,所有人都忘了!”
让邦最后一个词刚说完,利波罗勒便立刻反驳:“圣联也垄断,行会也垄断,那圣联与帝国有什么区别?霍恩与那康斯坦斯有什么区别?!”
“市民如果高人一等的话,那市民与贵族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新式的贵族罢了,你不是反对贵族吗?”
“我反对没才能没品德的贵族,可现在没才能没品德的是教士与僧侣!”
“那既然如此,你能保证行会里的师傅就一直能既有才能又有品德吗?你凭什么要行会一直持续下去?”
两人斗牛一般瞪着眼睛,就差把额头顶到一块了。
他们的嘴巴飞快弹动,话语仿佛战场上互相捅刺的长矛,飞快地你来我往。
经常上一个人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单词说完,下一个人马上就能反驳。
曾经与让邦同乡的人,更是用迷茫乃至不认识的目光看着这位老乡。
这还是让邦吗?那个老实胆小的农家青年?
就像霍恩曾经说过的,战争是加强民族性格的利器。
巨大的压力下,原先陈旧的念头不得不更新,原先松散的人们不得不团结。
就像让邦曾经就是块钝铁,三年代表生涯磨砺,不流血之夜捶打,一年战争淬火,终于在此刻变成了锋利的剑。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众人便感觉到情况变了。
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