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自己初为人母,身处异乡之时。

    另一方面,她对母亲这种带着强烈目的性的计划感到不安,也深知其中的风险。

    挂断母亲的电话后,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通了刚刚回国不久的那个男人的电话。

    。。。

    “爸爸…虫虫…抓!”

    软糯的童音带着兴奋的颤音,打断了陆阳的思绪。

    刚学会走路没几个月的陆凡,正撅着小屁股,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地试图扣住一只正在草叶间跳跃的蛐蛐。

    小家伙穿着嫩黄色的连体衣,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晕开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陆阳蹲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柔和地追随着儿子的一举一动,手指虚虚地护在小家伙身侧,以防他重心不稳一头栽进草里。

    他已经回国三天了。

    这一刻,他不是在晶圆厂运筹帷幄的陆总,也不是在华尔街股市翻云覆雨的陆“股神”,仅仅是一个笨拙地学着如何陪伴幼子的父亲。

    花园里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混合着孩童身上特有的奶香,构成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的温馨。

    陆阳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知道这个号码能打进来的,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摸出电话,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来自星加坡的区号,以及那个熟悉的名字:许思琪。

    “喂?”陆阳接起电话,声音放得很轻,目光依然追随着在草丛里扑腾的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许思琪的声音,带着产后特有的柔和,但此刻却夹杂着明显的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扰:“…是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在陪小凡抓蛐蛐呢。”陆阳温声道。

    示意儿子自己玩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几步开外的藤椅旁坐下。

    “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对,咱家闺女闹你了?”

    “宝宝她很乖。”许思琪急忙道。

    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陆阳轻微的皱了皱眉。

    “有事你说?”

    “是…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陆阳眼神微凝,瞬间明白了电话的来意。

    写给便宜岳父许昌平那封引爆火药桶的信,以及随后那场激烈的隔空争吵,他虽未亲见,但早已了然于心。

    他不动声色地问:“哦?岳母大人有何指示?”

    许思琪轻轻叹了口气,将母亲杜媛媛的“宏伟计划”和盘托出:

    关于省电视台的改革风声,关于她想抓住改制机会,以民间资本身份收购股份,成为新的“广电传媒”的董事,从而获得灵活身份,以便长期来星加坡陪伴女儿和外孙女,享受天伦之乐。

    她的语气里既有对母亲渴望与自己化解矛盾,和好如初的期望与激动,也充满了对这份计划巨大风险的不安和疑虑。

    陆阳安静地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藤椅光滑的扶手。

    花园里,一岁出头还不到两岁的小豆丁陆凡终于成功地把那只倒霉的蛐蛐拢在了手心,兴奋地“咯咯”笑着举起来向他展示。

    陆阳对儿子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示意他真棒,目光却锐利如鹰,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远在湘省那位精于算计的“便宜”岳母身上。

    “思琪。”

    陆阳的声音平稳而冷静,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钱,从来不是问题,别说支持岳母参与改制,就是买下整个省台,只要你想,也不是不能谈。”

    电话那头的许思琪似乎松了口气,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