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借他的光。”

    陈实闻言,没有熄灭灯笼,看了看陈棠。

    父子二人向内城走去,渐渐远离喧嚣。

    陈棠沉默良久,道:“公子造势,图谋甚大,你既然与他不合,今后处事一定当心。我观他外表圣人,内里野心勃勃,不是易于之辈。”

    陈实疑惑道:“何出此言?”

    陈棠道:“我认得杜万书。三年前他来京述职,我见过他。他姓杜,不是十三世家的人,年纪很大,若是利用邪祟来延寿,何至于苍老到这种程度?他述职后要回珍州,身上钱不够,还是我给他凑了几两银子。”

    陈实道:“杜万书有没有豢养邪祟炼长生药?”

    陈棠道:“若是豢养邪祟可以炼长生药,并且可以长生的话,那么第一个炼药的,肯定是十三世家,轮不到他。杜万书必是枉死。”

    他顿了顿,道:“杜万书没有权势背景,公子借他人头为自己造势,不会得罪任何世家。此人的城府极深,绝非世人之福!”

    陈实深深看了陈棠一眼,险些说出兄台要加入天庭么的话,但幸好忍住了。

    陈棠一向秉公执法,倘若他说出这话,说不得陈棠大义灭亲,把他送到衙门去。

    父子二人回到家,灭了灯笼,晚饭间,陈实道:“这几日我要出门一趟,可能三四天不会回来。”

    陈棠问道:“去哪里?做什么?身边有何人?你说清楚再出门。”

    陈实淡淡道:“我是通知你,不是请你批示。”

    陈棠握紧拳头。

    陈实放下筷子。

    二人对视。

    陈棠哼了一声,拳头舒开,继续吃饭,淡淡道:“你不要与不三不四的人走得太近,容易犯法。”

    陈实捡起筷子,冷笑道:“我的朋友就是不三不四?陈棠,你连不三不四的朋友都没有。”

    陈棠额头青筋乱跳,压制怒气道:“你再胡作非为,早晚会上万魂幡!”

    陈实咬着筷子头,磨着牙,道:“咱们俩谁先上万魂幡,还不一定呢!”

    黑锅叹了口气,端起碗,拨了点菜,去外面吃饭。

    过了片刻,堂屋中传来陈实的声音:“随我一起去的,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是沙婆婆、青羊叔和胡叔叔。你不用担心。”

    陈棠声音带怒:“他们就是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把你爷爷带坏了!”

    “陈棠,你有没有想过,是爷爷把他们带坏了?”

    “他是我爹,不许你这样说他!”

    两人吵了一架,黑锅庆幸自己有远见,提前出来。

    第二天,陈实带着黑锅和木车,以及四天的食物,出城后与赶来的沙婆婆、青羊和胡小亮汇合,众人向独县而去。

    西京城三面环山,面朝大海,乃龙兴之地,繁华至极。

    但是出了西京百里,四周便一片荒凉,村庄、乡镇、县城,尽显破败老旧。

    他们经过一个镇子时,许多符师正在对付一只白天活动的树祟,那树祟连根拔起,枝条抓住一柄柄刀剑,千刀万剑跟随着枝条翻飞,杀得一众符师汗流浃背。

    陈实观察,只见这些符师应该是红山堂的符师,对决这只树祟虽然危险,但还能应付,便没有帮忙。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元婴境的符师坐镇,应该是为了训练这些符师的身手。

    “红山堂,的确比以前壮大了很多。”陈实心道。

    木车速度很快,到了傍晚,来到独县。

    独县处在黄岩山脉的深山之中,地理险恶,附近蛇虫遍地,邪祟妖魔,占山为王。

    独县的郊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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