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压力也是真的大,据说他这一批同事中,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不是坐牢去了,就是跳了楼。
两人长期分居两地,所以她其实心里清楚。
只是作为一个女性,一个妻子,婚姻中的百分之五十,只要不闹到她的脸上,她可以装作不知道。
听筒中传来了一些衣服摩擦的声音,她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毕竟她最早的时候也是纺织女工。
“亲爱的……嗯……你刚才说什么?”
黛比女士站在那提着听筒站了一会,“不,没什么,就想问问孩子还好吗?”
“孩子?”
“噢,上帝,是的,孩子,他很好,非常好,你知道我请了最好的家庭教师和管家还有女佣,他们能照顾好他,你放心好了。”
听得出她的丈夫还想要说点什么,但黛比女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很好就行了,我就是问问这件事。”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挂了。”
她挂上了电话,在电话亭中站了一会,然后才离开那。
有时候促使一个人做出一个艰难决定的不一定是“支持”,还有可能是“伤害”。
另外一边,黛比女士的丈夫放下了电话,他低头看着调皮少女,脸上露出了同样调皮的笑容,“你这个小捣蛋精,让来检查检查……”
他完全没有把刚才那通电话放在心上,自从他们夫妻两个人都拥有了自己事业并且长期分居,婚姻只不过是他们向人们证明自己承担了属于自己的社会责任的一种方式。
至于真正的生活,谁他妈在乎那个?
黛比女士大步的走回到车边,随后驾驶着她的车回到了家中。
她拿着一张纸,开始按照上面的号码和姓名,开始逐一的打电话。
稍微晚一点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一些人来到了她的别墅中,这些人都是纺织行业,或者和纺织行业有关系的劳动联合会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熟练工”或者“有人证技术工”。
看得出他们的情况其实都不太好,基本上都受伤了,也有手臂被打骨折的,也有腿被打骨折的,总之都不很好过。
黛比女士一共打了十七八个电话,最终只来了六个人,连一半都没有,不过却也足够了。
有时候声音不是大,就会有人听。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认识黛比女士,她先邀请这些人坐下,然后看着他们。
“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曾经在做什么工作。”
五个人都点着头,其中有一个人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旁边的人告诉了他。
“其实在这场大罢工之前,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曾经劝说过你们不要参加大罢工,因为这里是金港城。”
“这里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你们有人记得吗?”
其中有两人举起了手,表示知道这件事。
黛比女士继续说道,“我现在被解除了职务,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大罢工不可能成功,他们可能认为我是叛徒,又或者认为我……导致了罢工的失败。”
“他们从来都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总是觉得只要有人罢工了,他们就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先生们,造成你们现状的不是那些难民,不是蓝斯家族,而是劳动联合会不切实际的贪婪!”
看着这位“前劳动联合会利卡莱州纺织行业办公室的主管”说出这样的话,仅来的六个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名胳膊被打断的中年人忍不住问道,“黛比女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