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足地回去过大家小姐的生活了,不是吗?”

    他摘下墨镜,覆盖面容的绷带之下,浮现出毫不遮掩的鄙夷与讥嘲。

    “——就你这样的还当残心者啊?”

    倾夜死死握着拳头,她使劲仰起头颅,丧失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吐露出格外激烈的喊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倾夜大喊道,“不是的!!”

    她转身跑走,长长的围巾在身后飘扬,像是蝴蝶的翅膀。重明重又戴上墨镜,耀武扬威地喊着:“怎么样啊!让我说中了吧?白痴!”

    “别对倾夜这么苛刻。”楚衡空制止他,“她还是个……”

    “这话你去对恐惧使者说吧。”重明冷笑,“对外道们合掌鞠躬,说‘她还是个孩子,劳烦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她’?”

    “人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的。”楚衡空针锋相对,“谁都需要时间,我这个岁数时没比她聪明到哪里去。你既然自认长官就该去点拨她,引导她,而不是点出问题让她情绪爆炸。”

    “好有道理啊~”重明阴阳怪气,“可惜战场上没时间搞这一套。成长不起来就去死吧,活该。”

    楚衡空深深皱眉:“适可而止。”

    “怎么,这道理还要我跟你讲?”重明又点向他的脑门,“你是不懂吗?你是过于自大了,你把光时倾夜看成你的跟班小弟了,你下意识想罩着她。”

    重明说话总这样一针见血。楚衡空惊讶地发现对方说得对,他毫无负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挡住重明的手指。

    “对,所以我会负责带她。”他说,“就这样。”

    “可惜你自顾不暇。”重明咄咄逼人,“你自己有目标吗,随波逐流的疯子?”

    我有。楚衡空心想,与你无关。

    但他没将这话说出来。他离开演武场,全然将自己的初衷抛在脑后。重明躺回光树下,冷笑着吐出草杆:“看看!都他妈什么货色!”

    【和你年轻时有7分相像了。】石种写道,【不像的地方在于脾气太好,换你早拔刀了。】

    “我年轻时可没蠢成这样。”

    【真的吗,护短大王?(笑)。我到现在都记着那个下午,杜兰白带着一篮面包和芝士来拜访你们的军营,顺口对修行方式提了几点建议。结果你怒发冲冠,打青了他的眼眶。】

    “我他妈……”重明悻悻道,“我他妈当时还年轻……”

    【这就是我想提醒你的,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迷茫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生来完美,坚定不移。那不是人,那是究体真械。】

    重明摆来一块石头,盖住石种的字迹。石种开始在石头上刻字。

    【好吧,最后一句。我想他们是还差口气,现在别学秘术为好。】

    “怕什么,练去!”重明不屑一顾,“练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