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回你的梵蒂冈去。”沙克斯喝着杯子里的空气,“我听说噩梦会变成恐惧,想不到我会怕一个养鱼养花的小老头。”
“我想你无所畏惧,只是休息不足。因为这不是噩梦,而是幻觉。”老主教一本正经地说,“快睡会吧,孩子,上帝保佑你。”
“我不信上帝。”
“即使你不信。”老主教在胸前画十字,“上帝也会保佑你。”
老人的幻影消散了,沙克斯又喝了一口冰空气,他要维持清醒。这个地方的规则很简单,你撑到杀死所有敌人的时候,或者死。魔王军不会一拥而上,他们的行动中存在看不见的阈值,你超越阈值,那么魔王军停下,第二天将阈值提高,待你继续拿出手段,如此循环。
极具挑战性,真是个好游戏。他迟早一枪崩了这个狗屎游戏的设计者。
战场另一侧,燃烧堡垒的瞭望塔,燃烬放下“永燃之弓”。狙击手一方攻不进堡垒去,而魔王军的干将一出边界就会被对方点杀,战斗陷入僵局。
很有趣的对垒。这次的对手是个硬骨头,即使彼此间未有过一句话的交流,他也能从战斗中看出敌人的风格。这样的敌人值得一场堂堂正正的大战。
传信水晶球急切地亮起,燃烬弹起一缕火苗,见到肢蛛焦灼的面容。
“燃烬,你怎么还没有搞定?!”肢蛛焦虑地说,“要么你豁出去,直接跟他们拼——拼——拼了,要么抓紧放水,让他们到聚落去!可你让他们撑得太久,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凡萨拉尔大人就要提起兴致了!!”
“这是我的辖区,我会搞定。”燃烬捋着火焰胡子,“回你的梦魇之都。”
它把水晶球烧成了灰。
几千米外的深山里,肢蛛悻悻地放下水晶球。它的多条肢体来回搓着,像搓手的苍蝇。
“看来燃烬打上头了。”它说,“唉,只好由我们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深山中传来低沉的吼声,有紫色的雷霆打向山峰,雷声久久不绝。
孤高耸立的黑山顶上,梦魇之王漫不经心地听着雷声。它的手中有暗影如水般荡漾,其中传出女子的娇声。
“凡萨拉尔大人,我想您的军势正走向败亡呢。”
“哦呀?竟有这等好事?”凡萨拉尔搔着下巴,“可我麾下精兵兵强马壮,勇者们龟缩聚落不出,使者们的伤势也已恢复。十分可惜的是,局势眼下仍是一片大好呀!”
“不若当做您钟爱的‘游戏’来分析吧?”女子说,“第一回合,在幽谷获得补给,通过老翁的游戏,击杀了落魂。起初第一手就让防御面最强的使者退场,开局不利呢。”
“机缘巧合!”凡萨拉尔评论。
“第二手,当机立断避开我的森林,集中所有战力与戮鬼小姐一战。一举让最强的使者退场,顺利抵达聚落。”女子叹息,“这就太犯规了吧?本来至少要付出几条性命才能做出的判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
“毕竟他们打赢那个白痴了,赢了就是应得的!”凡萨拉尔愉快地说。
“接下来的第三手,利用血脉的因缘引来夜行,强化残心者;靠解析圣柱巩固骑士的战斗力;用残心秘术强化武修;同时探听狙击手和小动物的情报。一回合全员大强化,这也是运气吗?”女子说,“勇者们的潜力的确超乎想象,然而对方的指挥官每回合都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你这么怕输啊?”梦魇之王低笑。
“不,比起这个……我更怕您因为对方过于精打细算的判断,而无法享受乐趣。”女子轻声说,“一直让勇者们如愿以偿也很无趣吧……让我轻轻推他们一把,如何?”
魔王发出可怖的笑声,如同山中蝠群齐声尖啸。得到默许的女声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