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空皮笑肉不笑,“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怎么说呢……”思拉尔挠着后脑勺,表情尴尬,“的的确确是死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又能动了……”

    清瑕开始嘎嘣嘎嘣掰手指头:“老东西,三秒钟内不说清楚我就把你埋起来。”

    “这孩子怎么突然回到叛逆期了?!”

    清瑕二话不说抓起老爷子一阵猛摇,海岸上响起尖细的惨叫。楚衡空敲着刀柄,认真考虑着是否要加入严刑拷打的行列。

    这时凶刀忽得震动起来,似一只被冒犯的愤怒的动物。楚衡空讶异地转头,听到男人不耐烦的喊声。

    “打仗打傻了吗你们两个?连天狱边境的常识都忘了?”

    重明懒懒散散地站在楚衡空之前的位置,似刚睡醒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这里死掉的人,会变成雾中人啊。”

    ·

    “喝啊!”思拉尔挥出一爪,打在楚衡空胳膊上。爪尖刺出浅浅的血痕,但只片刻就消失不见。

    老人盯着爪子:“真的没有效果了……就像幽灵一样……”

    “幽灵是没办法吃掉四分之一个披萨的,爷爷。”

    思拉尔感到新的忧虑:“那我以后说话你是不是全都听不见啊?”

    “你说什么,爷爷?”清瑕大声说,“我听不清楚!你是想去蹦极吗?”

    “你从哪里听到我说这两个字的?!”

    “没问题爷爷,现在就带你去玩蹦极~”

    清瑕微笑着掏出一串骨白色的锁链,思拉尔额头冒出冷汗:“清瑕,你冷静点听我说。爷爷也是今天才刚醒的,刚刚暂时没有出来是因为那个……气氛变得很不合适发言……这个你肯定也能理解的所以先把那个东西放下哦哦哦哦哦哦!!”

    “爷爷飞得好高好高哦~”

    小动物的惨叫声随着骨链远去,欢快的马蹄声紧随其后。楚衡空望着飞向聚落的老爷子的背影,发自内心地为其感到了一秒钟的高兴与同情。

    重明幸灾乐祸:“他妈的活该。”

    “我以为只有一部分人才会变成雾中人。”

    “要么有思念在身,不愿离去,要么曾英勇作战,被天狱铭记。”重明说,“你在幽谷见到的那帮人属于前一种,大多是大战时期就死去的孤魂;思拉尔那小子是后一种,作为战士打了一辈子,怎也要留下看个结局。”

    楚衡空点点头,思拉尔的做派让他想起了另一群人。

    “现在第28届新人全员到齐了,是吗?”

    重明瞥了他一眼,略感讶异。

    “后一种雾中人就是研究员吧?”楚衡空接着说道,“从第1届到第34届……所有人其实都没真正‘死去’,他们依然在你的手底下活蹦乱跳。那些研究员叫你老大,是因为你以前就是他们的长官。”

    重明笑了:“不算全齐,每届都有人到更上层的天狱去,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

    “这个雾中人的机制还挺体贴的。”楚衡空说,“不像天狱这地方的风格。”

    重明侧目,望着海岸上一座座无字的墓碑。

    “新人本来就是世上最倒霉的货色……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去和外道战斗,最后莫名其妙地死。本该在上个时代就要结束战争却要由现在的年轻人们去了结,于情于理该做些补偿。”重明说,“我只能尽力去记住他们,除了这个我什么也做不到。”

    “哪有,你前几天还救了我们一次。”

    “攒了几百年才攒出一刀,打完人差点出去,你以为还能有第二次?”重明嗤笑,“亏你小子拔出了刀,我才有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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