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裟第一防卫军总指挥官,贾斯·崔克。
(老崔当年是……总指挥官?还上军事法庭了?!)
“你也知晓,你父亲当年担任着何等重要的职务。”班宁提克加重了语气,“按制度严格管理与他有关的资料,才是对其工作的尊重。”
“——算了,班宁提克先生。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这份资料就当做我们的赔礼道歉吧。”
班宁提克无言收手,丽可的企图得逞,面上却不见喜色。她转身,戴面具的男人正站在大书库门口,向她含笑点头。
“而以私情论之,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我也希望丽可小姐能够更全面地看待往事,以此从过去中成长。”
丽可讥嘲道:“怎么,为了减少麻烦特意向我卖好吗?可惜,我是不会停止寻找真相的。我会一直努力把你那张虚伪的假面扒下来,就从这份记录开始!”
帕里曼颔首俯视着她,隔绝视线的银色假面,在光芒笼罩下仿佛微笑的钢铁之鹰。
“这份审判记录,是我写的。”帕里曼说。
丽可的面色苍白如纸,她用力攥紧了档案,像在抓着一迭毫无价值的垃圾。
帕里曼毫不在意她的失态,和缓地说道:“彼时离战线接替已过了一年,我在最高法庭以书记官的身份实习,因此才有亲笔记录庭审过程的机会。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将记录翻到第二页,那上面应有书记官的姓名缩写,Z·F·帕里曼。”
他微微转头,似乎望向了丽可手中的纸张:“怎么了,丽可小姐。这是记载有判决实情的珍贵资料,为何你却如此不珍视它呢。”
楚衡空一手按在丽可肩膀上,防止暴怒的女孩扑出去。丽可紧咬牙关:“你明知故问——!”
“我想,你是在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吧。”帕里曼将右手托起,点点绿光在他的掌中汇聚为一颗水晶,“这里还有另一份资料,乃是以神力自动记录的审判全程录音,未曾经过任何一位第三者的转录。如难以确信纸面资料,我可以把这份记录也一并交付与你。”
“我不要!”丽可怒吼。
“我想也是,你会拒绝。”帕里曼点头,“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从心底里不信任我。在你看来,即使经我转手的资料也必然经过我个人的修正,因而与我相关的一切资料均无法取信。”
“那么,从什么渠道得到的资料才是值得相信的真实?我是否应委托班宁提克先生交给你?而如果班宁提克先生为这份资料的客观性做出担保,你又真的会相信吗?”
帕里曼走上前来,将那颗水晶放在丽可手中。他低声笑道:“恐怕依然不会,因为这依然不是你寻找的‘真实’!”
“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说吧,‘真实’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我想,所谓的‘真实’,是大家在主观上想要相信的,曾经发生的一部分的事实。这份事实的记录者,倒不必一定要铁面无私,若是对己方体贴而正义之人则更佳。如此一来,纵使事件的发展不如预期,也可拿着过往的碎片作诠释,从而得到对自己有利化的解释。”
他轻轻敲击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耳熟啊?就像坐椅子的游戏一样。没错,‘真实’的本质,就是个体想要相信的事实啊。有了想要相信的‘目标’,想要拒绝的‘结论’,则‘过程’怎样都能拼凑起来。
可无论最后选择了怎样的真实,曾经发生的事情都已无从改变。这样看来,将真实埋藏在大书库中,反而能如盖棺论定般减少烦恼吧。”
他向众人行礼,转身离去。丽可抓着两件珍贵的证物,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衡空走出门外,见那长长的队伍已经散去了。少数留在大书库前的市民,反而都显得一片轻松。他随便叫住一人,喊道:“喂!大书库差点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