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往埋藏秘密的最底层。

    维萨甫在地道中艰难爬行。坠落井底时他只剩下一颗心脏了,但沉沦者那蛆虫般的生命力使得他仍然活着。他袭击了几个逃兵与女人,用零碎的肢体勉强拼出一副皮囊。复仇心支撑着维萨甫的行动,他一定要抵达密室,如此才有“祈祷”的机会。

    唯有更深的执着与更真诚的情感,才能得到月亮更深的赐福。他现在有这份执念了,他要杀了姬怀素杀了楚衡空,将城主府的每一个人撕碎。他要复仇!

    地道终于来到尽头,维萨甫迫不及待地抬头。密室里和先前一样,父亲、长子、次子、长女,还有没来得及诞生的次女,共计五个代表家庭的小瓷人围成一圈。三重圆的召唤法阵刻在地砖上,法阵正中是一面犹如月盘般漆黑的镜子。

    一只手将黑镜拿起,用软布仔细擦拭。

    “总算找到了,我就说麦维亚不会那么没头脑。涉及深渊的召唤阵,当然该布置在底层啊!”

    卡宁收起镜子,侧头望着呆滞的维萨甫:“你气色不错。”

    维萨甫明白了,彻底明白了。求饶、报复、虚与委蛇,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是如此复杂,哪怕最高明的演员也无法模仿出十分之一。他开口,但卡宁只打了个响指,一簇青炎化柱升起,将最后的麦维亚焚为飞灰。

    “好聚好散。”卡宁愉快地说。

    贝森随后走入密室,一脚踩灭灰烬。他的身后是戴面具的“乌鸦”们,一个乌鸦似是觉得闷热,将面具摘下,露出犹如软体动物般的湿滑黏连的脸。

    “我还没有吃饱。”这个恶魔附身者说,“在沼泽时你承诺饱餐,但现在只有小菜。”

    这些来自沼泽的恶魔附身者一同盯着卡宁,眼中带着赤裸裸的贪婪的暴虐。在涉及利益时他们与沉沦者并无太大区别。卡宁丝毫不为所动,只笑着摇摇手指:“正餐稍后就上,你们要对我有些信心。看看贝森吃得多饱!”

    “别把我和这帮垃圾相提并论。”贝森嫌弃地说,那群乌鸦听见他发言立刻噤声,不敢多说一句。“趁乱搜集了些能用的遗物,你有什么成果?”

    卡宁举起镜子:“这玩意是联通第一深渊的,直接用大家都得死。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个镜子改造一下,让它联向……螺旋塔?还是你本体所在的海域?”

    “螺旋塔吧。”贝森说,“我本体离这儿不远,足够赶到。”

    “听你的,现在该撤退了。时间不等人啊,伙计们!”

    卡宁化作火焰,引着乌鸦们钻入地道离开,贝森随后脱离傀儡飞离。那具被遗弃的傀儡躺在召唤阵里,眼中闪了闪光。它在一秒后爆炸开来,让麦维亚家族最后的秘密与俱乐部一起埋葬。

    ·

    两天后。

    富人区人头攒动,无数双鞋子踩过焦黑的地面,将被烧焦的大厦围得水泄不通。

    曾经城内最奢华的建筑在火中付之一炬,残余的废墟像是一具巨大的枯骨。一座处刑台设置在曾经俱乐部的门口,台上陈列着十来具灾后勉强辨认出的尸身或头颅。

    他们都是俱乐部的成员,或是曾被窝藏的罪犯。处刑台上方贴着与头颅相对应的通缉令,以最简洁的话语陈述这些人曾犯下的累累罪行。市民们纷纷投掷秽物和石块,拿着鞭子痛抽罪人的尸骸,不时有吼声响起,夹杂着人们的哭泣。

    “不是你们猖狂的时候了!再也不是了!”

    按理说这样的鞭尸不合法也不合规,但人们等待这场公义的复仇等待太久了。俱乐部为这座城市带来了接近十年的苦痛,那些压抑许久的愤恨和冤屈必须要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就像当年暴虐的董卓被吕布斩杀,长安上下举城市民欢庆,守尸吏以他的尸身做蜡油,点燃持续数日的光火。

    这场报复的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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