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们起床时，甚至发现干涸的水井里都有了一层清水。
水量不多，一次可能打不出一桶来。
但旱情明显缓解，众人都感觉十分惊喜。
云桢早晨到书柜查看时，发现戍边军营的将士们精气神都很不错。
听他们谈笑的内容，便知昨夜有很多人也是就地洗澡，痛痛快快地搓了个清爽。
云桢嘴角抽了抽。
暗忖自己及时离开真是太好了，不然保准得见到不少辣眼睛的景象。
想起昨天在渝州城内看到的，那些瘦骨嶙峋的可怜百姓。
她特意找上了云缙，询问道：
“朝廷没有发放赈灾粮吗？我看好多人都饿得不行，直往肚子里灌凉水呢。”
有水顶多再撑几天，没粮可真的就要饿殍千里了。
云缙闻言也是叹息。
“圣上是一位宽和仁善的明主，旱灾发生后，他一直很想调粮赈灾。”
“只是北旱南涝形势严峻，想收粮食也收不上来。”
“朝廷里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卢丞相把持着，一直在妨碍圣上的政令执行，我们戍边大军拿粮草和军饷有多难，赈灾粮发到老百姓手里就有多难。”
“榆州百姓若是真的撑不下去，那就只能从我们嘴里省出一些，拿去给他们应应急。”
“只是也不能给太多，否则容易引起京中的质疑。”
云桢蹙了蹙眉，提议道：
“要不我把粮食给您，再以您的名义发放给全城百姓？”
古代位面是限时开放，她能待的时间不长。
云桢不想过度打扰这个世界的民众，也不想让他们养成迷信神明、只知向天乞讨的习惯。
让云家军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是极限，再继续扩张影响，只怕会引起时空动荡。
至于外头处处都有她的传说？
云桢其实并不担心。
历史上有很多神仙显灵的传说故事，真正相信的人却极少。
没有亲眼见证，她的存在就只会是一个神话而已。
云缙知道自家的孙辈心善，愿意慷慨解囊救济普罗大众。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坦诚地说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好向朝廷解释。”
“你若想做，老祖宗支持你，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
云桢怔了怔，猛地一下醒悟过来。
戍边大将不能随便赈灾，否则会有笼络人心、自立为王的嫌疑。
榆州与京城相隔甚远，如果有人在朝中挑拨离间、编造罪名进行陷害，这边根本无法及时解释。
指不定立了大功、做了好事，最后却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老祖宗这是打算替她扛下这事，冒着风险救济榆州百姓？
“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老祖宗，您不用冒险帮我赈灾，这些本就不是您的责任。”
“我想想……要不入夜后，我把粮食直接放在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吧？”
“虽说神异了一些，但大雨都准时降下了，多点鬼神传说也没什么。”
云缙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转变主意，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赞叹，面上也露出几分长辈的欣慰和慈爱。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想必都猜到了。”
“老祖宗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其余的麻烦我们来解决，你不必有顾虑。”
旁听许久的云湛倒是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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