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一刀了结,干净利落。可这位,陛下偏偏下了死命令,要活、要好生伺候。瞧瞧这日复一日的……啧。”

    另一名狱卒听声音年岁要长一些,他吐了口唾沫说道:“你懂什么。这哪是一刀能了事的?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他声音更低了:“听老一辈的兄弟们说,这谢家大姑娘啊……得罪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这位陛下。”

    “啊?”年轻狱卒不解,“她不过是个舞女,怎么能让陛下这么恨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年长狱卒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如今这位陛下……可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当年老皇爷膝下无子,后来是这谢明姝的爹——谢大人得到了些蛛丝马迹,又秘密查访,才发现在外头有那么一根独苗,他生怕皇子出事,连忙把人给接了回来。之后他既怕自己弄错,不敢立刻献上去,又怕走漏风声,引来小人注目,所以干脆藏在家里,对外只说是收了个养子。”

    年轻狱卒大惊:“养子?陛下的亲儿子,被当成养子养在谢家?”

    “可不是!”年长狱卒加重语气,“你说奇怪不奇怪?更大的怪事还在后头呢。这未来天子,到了谢家,日子可不好过。嫡出的谢明姝,就是咱们这位……啧,心肠歹毒得很!她仗着谢大人的宠爱,把那养子……也就是咱们陛下,当成下人使唤,拳打脚踢,饿肚子,冻着,怎么折磨怎么来。偏偏她那爹,谢大人,明知道那是皇子,却硬是眼睁睁看着,任由女儿欺辱,当作没瞧见!”

    年轻狱卒倒吸一口凉气:“嘶……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皇子与老皇爷相认,滴血认亲成功,登基为帝了呗。”年长狱卒冷笑一声,“你说,他能忘了在谢家那些日子?能忘了那个折磨他、他爹却视而不见的大小姐?所以他找个由头灭了谢家,把这大小姐扔进教坊司。

    之后又故意把这大小姐叫来献舞,就是为了故意羞辱她。可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有胆子行刺皇上,那自然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这叫以牙还牙,血债血偿!他不杀她,就是要她也尝尝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要她日日夜夜,清清楚楚地记得,是谁给了她这一切!”

    阴冷潮湿的牢房角落,那仿佛已经固化的画面终于微微颤动起来。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响了起来。

    先前无论是烙铁的灼烧,鞭子的抽打,还是其他种种难以想象的酷刑,少女都咬牙承受了下来,没有一丝服软。但此刻,那层苦苦支撑的坚硬外壳,轰然坍塌了。

    她发出了一声像是受伤动物般的短促呜咽。紧接着,压抑了许久的、濒临崩溃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她开始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痛苦至极的嘶吼声,那不再是忍受折磨时的闷哼,而是纯粹的、精神上受到致命打击后的哀嚎。

    她开始痛哭,并在哭泣中嘶吼:“随便谁吧!随便谁来替我承受这份痛苦!我不想活了!这条命我不想要了!”

    眼前猛地一黑,楚路等了一会儿,但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变化。

    楚路见状轻呼一口气,以为这个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故事终于结束了,那个名为谢明姝的女子,应该已经死了。

    然而,下一刻,光明再次降临。

    依旧是第一人称的画面,只是视角变得异常矮小,仿佛只有小虫子一般高。

    周围的环境,似乎是一间布置得相当精致的卧房。

    “这里是……我的房间?”一个带着稚气却又透着茫然的声音响起,正是少女的语调,“可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早就被拆了吗?而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说话间,她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小巧玲珑,却又透着诡异木质光泽的手。

    那是人偶的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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