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老了这么多?”
两人听了这话,哭声一下子卡住了,脸上的狂喜也都一滞。
两人面面相觑。
“宁儿,”最后是谢承渊抹了抹泪水说道,“你还不知道啊。你已经睡了整整十年了。”
十年?
谢明姝呆住了。一时间甚至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急切地追问:“十年?这怎么可能?还有我们现在在哪儿?这房子怎么这么破?祖母他们呢?府里其他人呢?”
夫妻俩脸上满是说不出的苦涩。谢承渊叹了口气,缓缓讲述起这十年间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她刺杀失败,昏死过去之后,假谢明姝便借此机会,清算谢家。
谢承渊从京城的官老爷,沦落到在这个穷乡僻壤以种田为生。
几年后,先帝驾崩,假谢明姝登基称帝。她推行新政,大改制度,把整个天下搅了个天翻地覆。
在这场翻天覆地的剧变中,谢家尽管已经一无所有,但还是没有被放过。
无数想要讨好新皇的官员,明里暗里地对他们落井下石。谢老太太和老太爷在颠沛流离中相继病故,被偷走身份的谢凌霄在悲痛中得病郁郁寡欢而亡。
偌大的谢家,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苟延残喘。
听着父亲沉痛的叙述,谢明姝震惊、愧疚……各种情绪拧成一团,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复仇,竟造成这样的后果。
不,她其实能够想到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她不愿去想罢了。
就在她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中时,父亲谢承渊看着她,忽然说道:“宁儿,如今你醒了,我们家总算有个盼头了。等你身子骨好利索了,就去参加科考吧。”
“科考?”谢明姝愣住了。
“是,”谢承渊解释道,“新皇登基后,改了规矩。如今,只有女人才能入朝当官,男人、男人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只能当农奴。”
谢明姝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假谢明姝那张恶劣的脸。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妖怪,竟然疯到了这个地步。
而要让她去依附那个由假货一手打造的新朝廷,这简直比拿刀杀了她还难受!
“我不去!”她心头的火一下就冒了起来,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宁儿!”
谢承渊血色全失,他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快要倒下。旁边的柏氏用袖子死死捂住嘴,眼圈通红不由呜咽。
“宁儿。”谢承渊声音干涩,“阿爹也不愿强迫你。可是,宁儿……”
他大口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硬挤出来的:“咱们家已经没别的活路了。”
“这十年,为了给你治病,让你醒来,我们四处寻医。你阿娘压箱底的首饰,我当宝贝的那些字画……都没了。我们还欠着一大笔债,天天都有流氓泼皮来要账……”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凄凉:“我这个当爹的,念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到头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我们一家子的命,就只能靠你了,宁儿。”
柏氏发着抖去握女儿的手,那双手粗糙得像干裂的树皮。
“宁儿,你躺着的这十年,我没有一天睡踏实过。一闭上眼,就怕你这口气喘不上来,我得睁着眼守着你,听着你的呼吸才觉得你还活着。”
她的声音被哭声揉碎了,断断续续地说:“为了借钱,我挨家挨户地磕头。你爹他拿了一辈子笔杆子,不得不下地干活,赚一点口粮。我们俩吃点苦,那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饿死也无所谓。”
“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