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几乎是姬冰尘说完的那一刻,就吐出了这个字。

    如何不杀?犯南盛,罪不容诛,此乃家国之事,如何容得儿戏?

    “他们年迈的父母也在等着他们的儿子衣锦还乡,他的儿女也在盼着自己爹爹能够平安归来,你杀不杀?”

    秦夜泊顿了顿,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想到了秦落,那是他的父亲,他曾说要扳倒秦家,也未曾想过要秦家偿命。

    姬冰尘倒是也不意外,毕竟,他是在边关带过兵的人,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而秦夜泊不是。“夜泊,善念要用对地方,你我本就不在意朝廷律令,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觉得,我们所杀之人,手上没有人命么?”

    许久,秦夜泊看向姬冰尘,后者一脸轻松。

    “想明白了?”

    “明白了。”虽是说着,秦夜泊头脑中却也是有些混沌,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生而为人,那岂能因为一时的恶念就能否定他做过的善事么?反之亦然,不能因为一个人是恶人,便否定他或许仅存的善念——即便这善念微不足道。

    他只知,行恶之人,死有余辜。

    姬冰尘又拍了拍秦夜泊后背,道:“这可是第一场败仗,还是为了你,你不安慰我一下?”

    秦夜泊神情极其认真地想了想,道:“还会有第二场第三场,所以,这次你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姬冰尘的细刀寸寸崩断,那今夜寸寸崩断的,一定是秦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