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

    对于别人而言,眼前这百余步的登台路,或可在瞬息间就能迈过,但对他而言,这百余步的登台路却太过漫长了,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沉重了。

    “踏,踏……!”

    他每一步迈出时,肉身都在轰鸣作响,那浑厚无匹的星源之力,就像是没有穷尽一般,自四方升腾。

    百步过,楚烬飘然起身,身姿挺拔地立于高台之上时,肉身中汹涌而出的漫天灵气,竟在无声间引动出了诸多天地异象。

    流云之上,那万道夕阳之光凝聚,汇成一束,横贯苍穹,宛若神虹之桥一般,欲接羽化成仙的飞升之人。

    神桥之下,八道仙鹤虚影飘飞,肆意嘶鸣,就好似在承托着神桥之重,引路飞升。

    此等天地异象,是修道者将“神魂”修炼到同品境极致的表现;更是战意昂扬到极致,随时可共频天地的明悟之兆。

    仙澜宗乃道家宗门,那自然要以修法神法之路,感悟大道,而楚烬则代表着仙澜宗四品境的神法最高峰。

    高台之上,任也身着一身破烂,身魂极度松弛,但心中却实在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楚烬,你我真的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吗?!”

    这句话,在此等情形下,听着就很像在示弱,有一种登了台,心中却很怕死的感觉。但实际上,任也对于楚烬这个人,心情是有点复杂的。抛去自己与仙澜宗结下的血仇不讲,这人曾几次暗示或提醒过他,且言语间是充满了矛盾的善意的。

    这让他感觉到,楚烬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似乎也有很多出于无奈的选择。

    他不想与对方结下这“似敌非友”的因果,从而影响到自己未来的心境,所以,他不是在示弱,而是要把这一战的主动权交给对方。

    任也瞧着他,稍作停顿后,便又传音道:“一路走到此处,这埋骨的帝坟中,就已经只剩下你我他三人了。即便败了,也可得到属于自己的机缘,又何必非要定生死呢?”

    清风吹拂,楚烬衣袂飘飞,目光平静地瞧着任也道:“此刻你站在这高台之上,回眸望去,或许能见到无数条下山的路,但我不同。我自打六岁上山之后,身后就已经无路了。一生只能向前,直到终点。”

    “非是人要决出生死,而是天注定,你我只能活一个……!”

    任也听着他的话,内心甚是不解,也甚是不屑地回道:“天注定?哪个天?!是天道吗?还是你心里的那座恢宏无比的问道宫,抑或者是坐在问道宫之内的那个老不死的?”

    “命是你自己的,他们配吗?!他们又能注定什么呢?”

    小坏王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还是点到即止地说道:“我有一剑,可斩天地不仁,可断命中注定。若你愿意,我也愿出这一剑!”

    楚烬听懂了这句话,心中惊讶且愕然,那平静的双眸中也浮现出了一丝感激,但却很快又被坚定的神色所取代。

    他站在晚风中,笑了笑:“呵呵,你还是没有看懂这九黎。在这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天,受家族蒙阴托举,又得天地造化,手持神兵之枪,遨游天地,可令一众同辈之人黯淡无光。但更多人,生下来便是苍天种下的一粒种子。何时长大,何时发芽,何时被人采摘,又何时落土归尘,那都要由天定。譬如,邢家的那位少年郎刑无,任他有万般不愿,万般躲避,可最终还不是入了天门,注定要飞离此间吗?!”

    “你能拦吗?你又拦得下吗?!或许你以后可以做到,但却不是现在。”

    楚烬瞧着任也,双眸逐渐变得冰冷,阴沉,声音沙哑道:“古皇传人,我也是一粒种子,我的天注定,就是要斩你在此,入归尘得帝传!”

    “这是我唯一的前路了,所以,今日……我必会成为那个主角!!!”

    “谢谢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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