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心底暗骂,又不是我自己吃了豹子胆要撬这口棺材,而是那大蛇示意我非要这么干,我是被迫的,要怨也千万别怨我头上。在经历一阵思想强烈的斗争之后,我的视线落在了棺椁下那四四方方的石台上,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生吞了一口唾沫。原来那只大龙,和石台是一体的,从石台的底部一直延伸到整个棺椁,吓得我一激灵,立马弹开几步开外,心底不免一阵惊呼,这雕刻的大龙,该不会是活的吧。
这龙要是发起狂来,岂不是要在深潭里,把我给活活弄死,就它的腰围,都快赶上大胖的小蛮腰了。
我吓得不敢动弹,一恐怖的念头袭过我的脑海,那大蛇送我进来,该不会是来喂这只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畜生吧,等好好的享用了我,内棺材里的东西,岂不是就能起死回生!
再看了看内两个免费的照明工具,我的身体不免又是一颤,这两货的出现,该不会是为了唤醒那只龙吧。就在我刚想撒腰子扭头就逃,没想那只雕刻大龙,脑袋猛的一扭,就高高的扬起,狠狠的瞪着我,腰杆粗的身体,窸窸窣窣就动了起来,还没得我发出亚麻呆住的惨叫,它那肥硕的千年小蛮腰,就已经将我拦腰缠住,那力道,几乎要把我好不容易才复原的五腹六脏活生生挤爆。
这下我算又凉凉了,它那细长的尾巴,也死死的缠住我的脖子,还一个劲的往死里勒,活生生要把我的脖子给直接勒断!
我的眼珠子都要被勒得当场爆裂而出,双眼一阵生疼得厉害,只能无助的抬起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胡乱挥舞手里的破灯笼,示意那两免费照明工具快救救哥哥我。可那两贼溜东西无动于衷,甚至那破灯笼从我手中脱落,若无其事,慢悠悠的漂到阿拉丁神丁边上,一副照亮我来世的路的冷漠神情。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又是一团浆糊,到头来,原来我是来陪葬的。那只大龙把我拎小鸡一样,举到它面前,一双贼溜溜满是杀气的怪眼,就像看着某动物园里倒霉催的吗喽,冷漠无情的打量着我,一千万只在草原上疯狂乱奔的野马,从我脑海里汹涌奔腾而过,让人心如死灰。
奇怪的是,那只大龙并没有如撒泼的泼妇张口就咬,抬爪就挠。它那犹如玻璃弹子的贼眼,突然发出一阵腥红,将我周身数米内的一切照得惨白。那怪异的邪光,也射入我的瞳孔,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可想强行闭上双眼,早已经为时已晚,瞬间,极度的恐惧,吞噬我的全身,犹坠无底冰窟。
我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被那只大龙缓缓的摁在棺材板上,然后,那棺材板不可思议的缓缓打开,我的脑袋只有一阵嗡嗡乱响,整个人中了邪一样变得恍惚,我就这样缓缓的躺进了棺材里——
紧接着,棺材板又缓缓的合上,随之而来的是,我的世界,也彻底进入了无尽寒冬黑夜,再无活的希望。
沉睡之中,我做了无数个惊悚的梦,如此的真实,漫长得犹如过了几个世纪。在无尽的梦境里,我试图想挣脱,又试图寻找出口,明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可无论怎么逃,怎么挣扎,就是无法从梦中惊醒。
混沌又几分清晰的思维提醒我自己,我要从梦境中醒来,不然我会永远的遗留在梦境里,甚至会永生永世无法从梦境中逃脱,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千年一梦醉,万世已沧桑,万一我醒来已经是一千年以后,或是百年,甚至数十年之后,那将是我无法接受的恐怖现实,因为,我深爱的人,包括亲人们,也许早已经变成一堆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