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世间万物没有应当受拜的主,除非是全知全能的安拉,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

    接着是作证词:“我作证:除安拉之外绝无应受崇拜的主宰,他独一无二;我又作证: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仆人和使者。”

    做完这一切,他命我磕下头去,然后口中念道:“主啊!世间又多了一位崇拜你的信徒,祈求你能饶恕他的所有罪恶,承领他所做的一切善行!”

    这时天色已晓,我只觉浑身轻松,心里没有一点杂念,只是欣喜若狂。再三谢过了引领我的伊玛目后,我便迎着微微泛红的朝霞狂奔了出去。

    熟悉的房子近在咫尺,我远远望见耶素夫老汉蹲坐在门前,我激动地向他喊道:“老叔,老叔!我成穆民了,我成穆民了!”谁知奔到门前时,我却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昨天还是满头乌发,只有几缕白丝的耶素夫老头,却已变得一头雪白,眼神中的苍老令我都觉得陌生。

    我慌忙跑到他跟前,惶恐地问道:“老叔,你这是怎么了?”他欲哭无泪,只得苦笑一声道:“海儿,我对不住你啊!”我惊恐地道:“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我?”他垂下头道:“都是我软弱无能,没有管住她,害得她放纵了自己!”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阿依努尔。

    我越想越怕,忙道:“她……她怎么了?难道?”

    老汉哭出了声,颤声道:“她……她怀上了她表哥的孩子!”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我脑海中嗡嗡作响,忽然听见里屋里传出女子凄厉的哭声,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推开阿依努尔的房门,却见她坐在床上掩面痛哭,我向上前,却见她惊恐地向后退开,“你……你不要过来!”

    我摇摇头,眼泪决堤似地流淌下来,向她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谁知她竟从桌子上拿过一把剪刀,把尖头抵在自己脖子上,红着眼直直地望着我,怒吼道:“你不要过来,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看着她绝情的样子,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抹了把眼泪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但你想要我,我死也不答应你!若是你一定要我报答你的恩情,那我只好把这条命又还给你了!”

    见状我再也不敢上前,默默地退了出来。出门时只听她哀叹一声道:“你就当从来没遇到过我,若是下辈子有缘,我再嫁给你吧!”

    刚出了房间,我心灰意冷,强行忍住泪水,缓缓朝门外走去。谁知耶素夫又“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哭着向我喊道:“你不能走!你的大恩我还没报呢!”我摇了摇头上前想要将他扶起,可是他死活都不肯起身,见状我也不再理会,任他在地上跪着,自己则牵过一匹马向远方奔去。

    后来我便在这草原上失魂落魄地游荡着,我再次迷失了方向,本想着回中原寻找师父他们,但我发觉我竟深深迷恋上了这片土地,发觉自己一刻也离不开这片草原,因为这片草原寄托了我所有的爱与恨,我被情思缠绕,再也不能挣脱。

    于是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闲逛了一个月后,我便耐不住寂寞,偷偷地跑回了耶素夫家,却得知老汉生了一场重病,已然奄奄一息。于是一天夜里,我悄悄摸进家里,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耶素夫老头,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他张开干瘪的嘴唇,想要说话,但是声音实在太小了。于是我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他缓缓说出一句令我至今都刻骨铭心的一句话来:“你不要恨我,虽然我没能报答你,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儿子,我求你也不要恨阿依努尔,因为她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

    耶素夫老头讲述起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原来我走后阿依努尔哭了好几天,说是亏欠了我,若不是她那天晚上脑中一热,与杜哈吾勒睡了觉,她或许会答应嫁给我。但是一切都已晚了,因为带着身孕嫁给我,便是对我不起,同时也违背了作为一个妇女应有的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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