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集合天下巡天司收集的六道之力并没有多大影响,何必强行牵扯于他。”
“人家可没对不起朝廷,只是不肯低头,而咱们陛下行事,又全凭自己心意,闹翻是必然的事,人家没有趁势举旗造反都是好的了。”
“他敢?”老皇叔似乎被武庙庙祝的话激到了,许是这话伤了天家的颜面,情绪有些波动,脱口而出。
而随着他这语气波动,一股无形之风自其身体内荡漾而出,朝四周席卷,所过之处,山石老化成粉,林木枯败,随后化作齑粉,足有里许之广。
“有何不敢!”邛四楼丝毫不受影响,浑不在意,不客气道:“人家现在位列武圣,神通惊世,一出手便可逆伐天人,剑南道抚司和百姓都服他,他若起事,怕是一呼百应。”
“而且,赫连山说过,这位陈将军与占据南边几座城池的不死君王似有联系,他们曾是大乾立朝时的天人转生,因往事对现在的朝廷生有怨恨,昨夜还出手阻拦我二人行事。”
“若是这位与这些存在联手,呵,那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老朽没有点出,毕竟现在他对朝廷并不信任,免得生了疑心,反而弄巧成拙。”
这位武庙庙祝的话里很清醒,才不会顾及什么天家颜面,正因为此,当今陛下并不喜欢他这个腐朽多事的老头子,他在武庙的香火堂里,终日与青灯相伴,直到前些日子得召,让他这老头子出关领旨。
被称呼老皇叔的魁梧身影,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邛四楼说的是对的。
“你和我这两个老家伙也不用争了,天人下界看来无可阻拦,朝廷只有你我两个老家伙,再加上一个赫连山,挑大梁是不够的。江湖中的那些老家伙,离庙堂太远,不会和朝廷一条心,他们不坏事都是好的,昨日你也见到了,就连皇甫家的那位,都在飞升的机会面前,选择倒戈!”邛四楼脚下踱步,与这位老皇叔分析了局势。
“所以,这位咱们得应当安抚才是。”
“皇甫流云那个老不死,确实当杀!“老皇叔声音带着刺骨寒意。
说的正是当朝三公皇甫家的那位菩提武圣。
这位通道未开启时,帮着破开封印,打开通道,想飞升上界,只是后来飞升失败,没死,还活着,真是能熬。
皇甫家受皇恩浩荡,关键时刻,却并未在朝廷这一边。
“行了,不用听你这老家伙教训,本王自会上书陛下,不可再恶化此人关系。先不说这些了,你来借法借到没?”
“自然!用一年份一道之地的香火之力换的。”
“什么?你疯了不成,给这么多?”
“有来有往,理所应当,陈将军刚进阶武圣,神气不稳,权当一份贺礼,此人胸怀大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此举又有何不妥!”邛四楼说这话时,脸上的褶子都蕴含着深意。
“成,希望能多拖些时间!”
“走吧!”
很快,这山头上,两位大乾梁柱的身影随着山风消失不见。
四日后,青山县,夜色如许。
小院里,银纱般的月光漫过青瓦檐角,轻轻铺在小院的池塘里。水面像被揉碎的玉镜,碎光随着微风漾开,一圈圈漫向塘边的青石板,几片被风吹散的竹叶浮在水上,荡起涟漪,池塘东侧的凉亭浸在月色里,木柱的影子斜斜落在地上,像幅淡墨画。
檐角悬着的铜铃偶尔被风拂动,叮的一声,又落回寂静里,惊起塘中两三尾鱼,尾鳍搅碎满池碎银。
西墙下的竹林凑过来听水响,竹叶上的夜露被月光照得透亮,整个院子都浸在这清辉里。
此时,院子声隐约传来“梆梆梆”三声敲响。
池塘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