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言语之间毫不客气,称呼都没名姓,用的都是“此人”,可以说带着一种羞辱和无视了。

    “旁边这位是?”陈渊说话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位黑袍老者身上。

    此人身形枯瘦如柴,黑袍裹在身上如同挂在衣架上,露在外面的手骨节突出,指爪泛着青灰。一张脸像是枯木,皱纹深如刀刻,层层迭迭挤在一起,眼窝处陷得极深,两团灰蒙的眼珠藏在里面,像是隔着层薄雾,却又透着股直钻骨髓的寒意。鼻尖削尖成钩,下撇的嘴角边挂着几缕灰黄的胡须。其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一半枯白一半发黑,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

    被他这么盯着,浑身透着阴寒气息的黑袍老者,黑袍的阴影往回缩了缩,阴翳的眸子微微抖动。

    明显忌惮!

    而坑中带着鬼脸面具的成圣地九烛,面具下脸色抽动,保持平静的眸子现出一抹阴桀之色,冷笑一声,

    “陈将军好威风,威风都抖到这里来了。”

    “上次本座与你客气,阁下突然翻脸,真当我成圣地是泥捏的不成。”

    声音带煞。

    天上,陈渊眸子一斜,眼角一扬,体内迸出金鸣,

    “那打一场?”

    这话一出,九烛眸子一阴,一股气机针尖对麦芒。

    就在这时,一道祥和的力量从中隔开两边锋芒,只见阿泥楼罗汉只是四个字,“来者是客。”

    说完,这位尊者不知道与九烛二人传音了什么,两人一个阴沉看了陈渊一眼,一个看也没看,身子便化作光影消失。

    陈渊眸子微眯,视线追踪,但很快,那位阿泥楼罗汉踏空而上,迎了上来。

    “不知罗天君和陈武圣,突然造访,是为何事?”

    这位本相似魔似佛的尊者,声音沉沉,出声询问。

    白衣君王罗成目光一侧,袖子一摆,

    “本王只是中间人,带他来见你,你得给本王这个面子。”

    陈渊这才扶了扶手,

    “陈某贸然拜访,请尊者勿要挂怀,陈某有一件事需要请教!”

    这话说完,旁边的白衣君王摆了摆手,

    “你们聊,本王就不插手了。”

    说着,其身形一闪离开此地。

    阿泥楼尊者身上光芒一敛,那股子邪性涌上来,血色袈裟一拂,两人周身虚空乾坤挪移,下一秒,竟出现在一间古色生香的禅房中。

    禅房掩在白雾里,黛瓦飞檐被润得发亮,像浸在清泉里的墨玉,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如流水叮咚。拱形的窗户外,两边青竹斜斜探过窗户角,衬出几分清幽雅致,窗户边上,放着一张案几,下面放着三张蒲团,上面香炉焚香,一缕青烟笔直地往上飘,到了檐下却被白雾卷住,慢悠悠地散开。雾浓时,将院外的竹影变得朦胧,禅房里的光影也跟着朦胧。

    两人落在禅房,在岸几下的蒲团上相对而坐。

    陈渊看着对面高大邪异的阿泥楼,与这禅意十足的禅房,有种割裂感。

    “说吧!”

    “要不是阁下与罗天君关系匪浅,本尊并不想见你们朝廷中人。”阿泥楼声音嘶哑,那一黑一赤的眸子注视着陈渊,直接说道。

    陈渊对这位尊者说的话并不感到生气,这里面牵扯到这些人早年被朝廷背刺的渊源,他也算是参与其中的解密,对此无话可说。

    之前,这些人对赫连山可是喊打喊杀,真动手的。

    这其中的积怨,不是他可以说道的。

    他点了点头,顺着话题开口,“陈某还得多谢罗前辈和尊者赏脸。”

    “陈某就直入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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