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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凉王府到了!

    远处,城墙角楼上适时响起沉闷的鼓声,暮鼓敲响,惊起城头栖息的雁群,掠过夕阳鎏金的城墙,北方遥远的大漠,传来苍凉的胡笳声,与鼓声交织在一起。

    此刻,恢弘大气的王府门前,列开两列队伍。左边是披甲的将军,甲叶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右边站着王府属官,从长史到录事身着绯色或青色的官袍,袍角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垂手肃立。

    足有数十人,面色各异,目带精光,看着勒马上前的禁军,以及身后的马车!

    两列队伍中间,簇拥着一群锦衣华贵之人,有目光桀骜之辈,也有心思谨慎者。

    而为首者,一身玄色蟒袍立在匾额之下,鬓角染上白霜,肩背如远山,眉骨高挺,一副吊眉,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气度威然!

    北凉王,萧中天!

    西域胡人,称其杀神;江湖中人,称其贤王;

    “yu”

    朝廷特使的马车轱辘停在王府门前。

    徐良从车上下来,从袖口中一抽,一卷明黄卷轴在其手中拉开,随后口中大声宣读。

    “北凉王接旨!”

    这话一落,王府众人跪到一片,文官双膝跪下,头磕地,武将披甲,单膝垂首,仅那位北凉王一人独立,此乃皇权特许,见旨不跪。

    “奉大乾皇帝令,”

    “北凉世子萧咤,性资敏慧,器宇轩昂,自幼承天家训,习文韬武略,早岁随父戍边,斩将夺旗,勋名初著,孤尝嘉其“少年英锐,有乃父风”。前不久惊闻噩耗,孤心震悼,辍朝三日,以示哀痛,念其生而武勇,特追赠“昭毅骠骑”,赐谥“景惠”,丧仪依亲王世子例加等,遣太常寺少卿徐良亲赴北凉致祭,宗人府.“

    “念王弟久镇边陲,劳苦功高,今遭丧子之痛,孤心深悯。特赐.待王弟稍敛哀绪,即着轻车简从,入朝觐见。孤将于御书房置酒,与王弟面叙旧情,共话边事。既论家国之重,亦解丧子之戚——孤虽为天家,亦知人间至痛,愿以兄弟之契、肺腑之言,稍慰卿心.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徐良念完圣旨,把圣旨一收,目光巡视众人,最后落在那位身着蟒袍,巍然独立的北凉王身上。

    “臣弟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凉王目光低垂,扶手浊声。

    其他王府属官面色微微变幻,但也跟着谢主隆恩,高呼万岁。

    徐良见此,单手托着圣旨,走着四方步,一步一步走到那位王爷面前,

    “王爷节哀,陛下初闻消息,辍朝三日,本想早日派我等前来,只是蜀地遭逢大变,各地兵马抽调前去维持局面,事情繁杂,朝廷和陛下为此事殚精竭虑,才拖长了时间。”

    徐良将手中的圣旨递上前,语气惋惜,说明了缘由。

    毕竟,北凉世子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到朝廷月许,这个时候朝廷才派人来致祭,自然要向这位王爷,稍稍解释一下的。

    此时,一众王府武将属官,以及家眷起身,听了徐良这话,有的冷眼,有的眼中闪过怒意,有的则眼观鼻鼻观心,气氛有些微妙。

    毕竟,世子身亡的消息都这么久了,朝廷这个时候派人来,实在不招人待见,人都下葬了,你跑来哭丧?

    而且,那位皇帝陛下召他们王爷此事过后入京,这挑起了众人的神经。

    而那位北凉王接过圣旨,脸上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开口道:

    “生死有命,怪不得谁。”

    “蒙陛下还挂念此事,蜀地之危,天下震动,自当以这为重,陛下还不忘我儿,本王应该感激才是。”

    “徐少卿及诸位,舟车劳顿,便先在府中休息,等明日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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