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官衣彻底从他身上剥下,随后一拳直接砸在此人的嘴巴上,瞬间将此人嘴巴砸的牙齿崩碎,鼻梁塌陷,鲜血从鼻口间流出,接着便如死狗一般被往外拖走。
那被甲士随手甩下的官袍,落在一位护龙军青甲校尉的腿上,此人是护龙军的一位领军校尉,虎背熊腰,但此时,他被两名甲士死死压在地上,身上的甲衣被扯掉,脸上的恐惧要溢出来,挣扎着匍匐着往前爬,朝着上面的国师磕头,额头撞得石板咚咚作响:
“冤枉,卑职冤枉啊,卑职是受汪郎将命令,受其所迫,求国师大人明察.”
不过还未等他说完,一位甲士直接脚上往此人脑袋一踢,那人直接晕死过去,接着就被两位金甲甲士拖着两条腿,拖向外面。
就这样,一声声惊呼,哭声,求饶声,冤枉声混杂在一起,这些官员被凶如虎狼的甲士扒去官衣,朝着殿外拖去。
等到过了大殿门槛,这些声音骤然加大,就像鬼门关,出了此门就是血溅三尺,尸首分离,死路一条。
但那哭声,求饶声,不管如何大,主座上的赫连山眼中凶光不减,没有半丝动摇。
就此,有一位护龙军的郎将知道没了活路,被拖着往殿外时,陡然变得歇斯底里,
“赫连国师,你让我们去送死,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你才怕死,西边守不住了,明摆着的,你却用将士们的性命去填,老子是要逃,死在那里不值当,可你的指挥失策,害的我们现在关内也回不去,若是蜀地失守,朝廷出了事,你才是罪人。你拿那些妖魔,北凉叛军没本事,却拿自己人开刀,凭什么,凭什么.”
满腔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在大殿里回荡,引的殿内两侧在座的官员眼皮狂跳。
“拖下去!”主持行形的天行军统领,眉眼怒张,暴喝出声。
而主座之上,赫连山的脸皮抖动,拍在扶手上的手指死死抓着扶手,那眼角的血丝变得狰狞。
那声声咒骂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到他这个服侍三朝的老臣身上。
他虽知道这只是这些人死前的怨愤之言,但蜀地局势的失控,自己现在面对困顿之局却有心无力,是不争的事实!
“咔嚓”
他手下的椅子扶手赫然断裂。
而殿外,刀斧手举起了大刀,手起刀落,寒光落下,一滩滩猩红的血迹溅射而出,那殿外的求饶,哭号,咒骂声也随之一一戛然而止,直到变成一片死寂。
殿内,见证这一幕,仅剩下的官员武将,眼皮一跳,心里发毛。
乱了!
全乱了。
妖魔还没杀至,可锦官城已经人人自危,现在甚至官员,兵甲都生了怯战之心,局势变得一团糟,这还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局。
大家心里清楚,就算主持局势的赫连国师当众杀一批怯战而逃的官员,但也只能震慑一时,若不想出办法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妖魔两线压力,到时候整个锦官城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却是有人敢站出来,是站在殿内尾巴处的一位,品级身份在这大殿中的官员中属于微末之流。
“末将道抚司七品参军高羽,斗胆向国师进言,如今局势十万火急,还请大人请昔日第九山中郎将回山,稳定局势。”
只见,出列之人,书生模样,四十岁左右年纪,带有儒将之风,素面白净,下巴有三寸胡须,外套翠色薄甲,内衬黑色流云袍,背后一身白色披风。
抚司录事参军高羽!
只见他抬手躬身低头,如今抚司上下,原班人马基本都空了,大将和硕果仅存的几位中郎将都去了天雄关,第九山的精锐都离开了没回来,这大殿里,所属抚司里的人,就只剩小猫三两只,说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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