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乡,就不算什么了。

    眼下,摆在眼前,是进步的机会,理当和光同尘嘛。

    听得诸位大人的“夸赞”,方腊转过身来,纵使脸上想表现出严肃,但眼角的鱼尾纹藏着压不住的风采。

    他背着手,看着诸位同僚,“承得诸位大人谬赞,陛下所托,本官不敢丝毫怠慢,纵算得罪国师,本官也在所不辞。”

    “眼下,时值乱局,担子不小,本官本事低微,甚是惭愧,还请诸位帮忙分担一二,快速安抚蜀地乱局,以安帝心。”

    说着,扶了扶手,一脸正气。

    “大人高义,下官义不容辞!”

    一群人齐声附和,抬手行礼,有说有笑。

    有下官立即见机开口道:

    “方大人,议事在即,还请上座。”

    说的位置,自然是列于之上的主座。

    方腊面露为难,推辞道:“这是国师的位置,国师不在,本官只是暂代行权,不太合适!”

    他说这话时,眼神还逡巡了一圈,看诸位的反应。

    一位丞相府长史接过话来,一本正经道:“方中丞此言差矣,大人既是奉陛下口谕,就代表了陛下,这个位置怎么坐不得。”

    “还请方大人上座,到时以正陛下威严!”

    这话一出,又是一众人附和。

    方腊脸上的难色消散,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承蒙诸位同僚高看,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方腊转身,径直拾阶而上,来到主座面前,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扶手,千年铁木的质地坚硬无比,带着沁人的寒意。方腊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往日在朝堂弹劾百官、执掌风纪,靠的是笔锋锐利、口舌为剑,可今日这张玄色座椅,承载的是千军万马的生死、一方疆土的大局。

    他突然有些紧张,也有些后怕,但想起陛下下达的口谕,以及袖子里那方沉甸甸的大印,权利的野望终于占据了上风。想起自从来蜀地,遭受的边缘化和灰头土脸的际遇,以及耳边响起的质疑——“你只是一个言官,你会打仗吗”,他手掌紧紧捏了捏扶手。

    他偏让大家伙看看,他方腊不仅是一个言官,也让陛下看到他的能力。

    心中念罢,方腊心中的半分犹疑便顷刻消散,接着,他缓缓落座,脊背挺直如松,眉眼下斜,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弥散开来。

    原本清癯的面容,此刻因眉眼微沉添了几分冷厉,看着下面一群京官同僚的目光也在无形中变得锋利起来,这张椅子似乎能改变人的气场一般,将他一袭红色官袍竟衬的威风凛冽起来。

    坐上之后,方腊指尖轻轻叩在扶手上,节奏缓而沉,压下了下面的嘈杂声。

    一众京官被他这股气势所摄,竟不自觉地停下了嘴上的私语和身上的散漫,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整理了下官袍,变得认真起来,同时心里暗道,那位置一坐下,这方大人的气质还真不一样了呢。

    果然,权利让人着迷。

    而这时,方腊坐在上面开口说话了,这回他声音似乎刻意压低了些,声带着金石般的质感,洪亮且掷地有声:

    “诸位,先落座吧,等其他人来了,再行议事。”

    “本官如今既奉圣谕,暂代职权,总领抚司。就得先与诸位列个章程,好为君分忧!”

    “一切就依大人所言“一众京官扶手,随后就此各自按照品级,分两侧落座。以前议事,他们大部分都坐不上前面这个位置,都是那些武将,就算同级,也要往下低一头。

    如今,看来要换换了。

    很快,方腊开始说章程,说是讨论,其实就是他的一言堂。

    谁谁谁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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