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后,竟忍不住心生一丝忌惮,这位武圣将军的这一举动,掌控了节奏,不知不觉让他们竟生出了一丝紧张之心。
无他,毕竟,站在眼前的这位可是生生斩杀过两尊下界天人的凶人,他们上一世虽为天人,但如今可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不然就打破虚空,早就回归天界去了。
而经这么一闹,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南明天王有些下不来台,鼻子里哼出两道白气,拂袖一卷,大殿门开,
“要谈你们谈吧,本王就不奉陪了。”
说着,大步离开了大殿,随后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过一会儿,天上夸拉拉如雷霆滚动的声音,这位不死君王撕裂虚空径直离开。
陈渊见状,皮笑肉不笑,看向其他六人,背起手来,“有君王离开,陈某也不勉强,陈某人也并不想与诸位交恶,今日设宴也只为结个善缘,毕竟诸位前世都是于蜀地有大功德之人,和陈某人做的是一样的事,何必争的急赤白脸,闹得不愉快?”
“望诸位能卖个薄面!”
“若是有朝一日,本将武圣破境,能破碎虚空,也能帮助诸位完成夙愿,重返天界,若是愿意相信,就可留下!”
这话一出,吉祥天女这方阵营内,本来想起身的五方雷君动作一滞,又坐了下来。
听听也不是什么坏事!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陈渊与七君王谈判之时,西方前线,定安府。
墨色如砚的夜空漆黑一片,有黑烟阵阵,城外风雪连营,唯有城墙垛口的火把在狂风中挣扎,橙红的火光撕开浓夜,却照不尽城外那片被冰雪与鲜血浸透的战场。风雪卷着细碎的冰屑,拍打在守城士兵的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窸窣声响,混着城垛上火焰的噼啪声,构造整座定安府的底色。
城墙内外,青黑色的砖石上布满狰狞的裂痕,有的是妖魔利爪划过的深槽,边缘还凝着紫黑色的污血;城墙上的哨楼半数坍塌,风雪下,兵甲们肃立在城墙之上,盔甲上结着一层薄冰,甲叶的缝隙里嵌着妖魔的碎鳞与干涸的血渍,不少甲士身上各处缠着渗血的绷带,却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地盯着城外,一刻不敢松懈。
恐怖的魔潮退去,城外的战场满目疮痍,触目惊心的妖魔尸体和痕迹,诉说着战事的惨烈。燃烧的火舌舔舐着死去妖魔的碎裂,那些奇形怪状,身形高大、覆着硬甲的魔物碎片,像一幅诡异的泼墨画,拼凑出当时魔潮肆虐的景象;残破的旌旗插在外面的风雪中,猎猎作响。
此时,城内巡天司驻地的大街上,天地间一片混沌,唯有马蹄踏碎坚冰的“咔嚓”声,如惊雷般劈开风雪帷幕,一道身影伏在马背上,胯下战马马蹄如雷,马鬃上凝结的冰碴随奔跑簌簌坠落。
马上人身披普通江湖人行走的衣裳,领口与袖口都积着雪,却浑然不觉,只一手紧攥缰绳,另一手护着怀中锦盒,锦盒外裹着三层油布,边角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明黄,是皇室独有的标识。
“来者何人!定安府军事重地,擅闯者斩!”
巡天司府门前的甲兵横枪阻拦,玄铁长枪在风雪中泛着冷光,甲胄上的霜花随呵斥声簌簌掉落。
那马上的人却丝毫不减速,战马长嘶一声,就此人立而起,前蹄踏在卫兵枪杆上,将两杆长枪压得弯成弓形。
此人借着马势,将身上披风一甩,雪沫子飞溅开来,露出腰间悬挂的鎏金腰牌,声音一呵,
“吾乃朝廷密使,携陛下圣旨,速引我见赫连国师!”
这声音裹着风雪,沉如洪钟,冻得发红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守门的甲士听见这动静,神色吃惊,朝廷来的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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