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化为一个沉重的军礼。
他声音干涩:“……是,长官。我明白了。”
红狐转身离开,背影僵硬。军官看着他离去,眼神复杂。他再次回头看向照片中的妻子,心中默念:看,老婆。我在保护她们,我在用我的方式……保护所有人。
而这道封锁令,恰好将他女儿唯一的“朋友”——何汐,彻底锁死在了军营之外,为他下一步更黑暗的计划,铺平了道路。
命运的齿轮,在误解与偏执中,这样歪打正着的的推动下,正朝着更残酷的方向,缓缓转动。
…………
夜色如墨,彻底浸透了军营。
血宴的脚步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轻响,不急不慢,却像某种死亡倒计时的钟摆。脚步声敲打在寂静的夜里,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寒意。他周身的气息冰冷凝固,所有的暴怒和杀意都被尽数压抑,唯有眼底那抹猩红,浓烈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军官和林晚星的名字在他舌尖滚动,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巴不得碾碎他们的恨意。
“呜……呜呜呜……”一阵压抑的,带着委屈和懊恼的啜泣声从房间门口传来。只见林晚星正抱着膝盖坐在门槛的台阶上,肩膀微微耸动,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刚刚与父亲大吵一架,因为她只是想看何汐出丑,让她不开心,从未想过父亲会下那样的重手。这下,她和何汐之间那点微弱的、可能成为“朋友”的连线,算是彻底断了。这幅本该令人怜香惜玉 的景象,在血宴眼里只有无尽的烦躁。就在他指尖缠绕的绷带无声滑落,准备缠绕上猎物纤细的脖颈时……
“嘻嘻……真热闹呀。没想到刚刚光顾完X协会,顺路来了军营也有好戏看……你们这群人可真有意思啊!!”
一个轻佻、沙哑,带着神经质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血宴脚步一顿,猛地转头。月光下,一个身影倚在廊柱的阴影里。
那人身材高挑得近乎嶙峋,他套着一件破破烂烂、沾满不明污渍的黑色大风衣,里头空荡荡的仿佛挂在骨架上。一头乱糟糟的白发像枯草,衬得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咧开的嘴里,两排尖锐得不似人类的鲨鱼牙,在黑暗中泛着令人不安的光。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混乱、癫狂的气息。
血宴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压抑的杀气瞬间沸腾了一瞬,又被他强行压下。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刻骨的寒意:
“……是你。”
他认出了这张脸。那个提着电锯杀死了微忘的疯子的脸。
“哟,还记得我呀?”LING晃悠悠地走出来,脚步虚浮,像喝醉了酒,脸上挂着夸张的、令人极度不适的笑容,“火气这么大,是想去捏死那边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片子?”他歪头,指了指不远处隐约传来啜泣声的方向——林晚星的房间门口。
血宴没有回答,眼神冰冷地锁定着他,指尖的绷带微微震颤,希望他快点离开。
“啧啧,那多没意思呀。”LING摆摆手,一副“你真不懂行”的表情,“杀人?见血?那多脏,多没技术含量?而且一下子玩坏了,以后还怎么看乐子?”他凑近几步,身上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铁锈和腥甜的怪异气味,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秘密:
“我教你个更好玩的……看见那边没?”他指向宅邸另一侧,那间灯火通明、即使深夜也仿佛在炫耀着华丽的衣帽间窗口,“去,把那地方点了。”
血宴眉头微蹙,并未立刻行动。他顾虑的并非仁慈,而是不愿被这个疯子牵着鼻子走,更不愿将事情闹到不可控的地步,给何汐带来更大的麻烦。
毕竟,纵火这种事……动静太大了。
见血宴不动,LING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眼睛里开始爬上血丝,语气也变得急促而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