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会遵从您的命令，但我……”
莱昂缓缓抬起头。
他略微沧桑的面孔望着那位帝皇、自己的父亲，还想要说些什么。
“去去去，滚蛋！”
然而还没等剩下的话说出口，他就被强大的灵能冲击给弹飞了出去，消失在这处区域。
“小混蛋还敢影响我上网冲浪。”
嘴臭版帝皇似乎失去了耐心，骂骂咧咧地抓起数据板继续浏览。
这位存在已经传达了想要传达的信息，只是因为人格不同，传达的方式也有点不一样。
像罗恩、基里曼这些有经验的存在，看到负面人格的帝皇就马上找机会溜，以免中招。
嘴臭帝皇又登录了机械论坛跟机油佬们讨论铁人的可运用性、挥斥方遒。
更是跟反对方怒喷了几万层楼。
他如此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那位机械大贤者影响了自己帖子的点赞，导致拿不到那即将绝版的机械女神特殊徽章。
他都快忍不住想求小灵封对方的号了。
由于国教理念的不统一，导致人类形成了不同的信仰倾向，而这些信仰倾向又影响折磨了帝皇，催生出不同的人格。
这也是救世主开始改革帝国国教，然后统一思想的原因。
但无论哪个帝皇人格，唯一不变的就是很爱护机械女神小灵，就像是对待宝贝孙女那般。
没过多久，嘴臭版帝皇的身影就消失了，大厅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
一个枯瘦、有些苍老的身影出现在黄金王座之上。
那是帝皇的主人格。
他遍布皱纹的面孔上有一丝追忆，更有些愧疚：“那臭小子成熟了，也变老了啊……”
这位人类之主有些期待见到雄狮，不过不是在亚空间，而是在现实宇宙的黑色王座神殿。
那毕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原体亲子之一。
……
阿瓦隆斯。
荒漠战场遗址营地，临时军用帐篷。
“父亲！”
莱昂猛然醒过来，但看到周围的环境之后又冷静了下来。
他脸上有些冰凉，轻轻用手一擦，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水。
那是很少见的情况。
“我真的见到了父亲……”
雄狮颓然地想道，更有一丝心痛。
但他的心痛不是因为父亲的怒骂质疑，还有骂自己不如救世主这件事，而是因为对方的身体情况。
莱昂的本性察觉到了那位父亲外在背后隐藏的极度压抑、痛苦、折磨，以及深深的黑暗。
那是任何生命都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父亲极有可能陷入崩溃，从而变成陌生的存在。
他知道父亲随时能够卸下压力迎来解脱，但为了人类还是坚持到现在。
“或许，父亲早就想离开了吧？”
莱昂想到了什么，嗓音有些颤抖。
哪怕那位父亲在怒骂自己的时候，他也感受到对方的本性在痛苦尖叫、隐隐传出这样的讯息：
“杀了我，杀了我！”
特别是最后驱逐自己时候留下的隐晦眼神。
父亲显然是希望自己这位亲子能找到方式令其解脱，以免他崩溃之后迎来更加黑暗和悲剧的结局。
但自己很难办到这件事，他又如何能对父亲出手呢？
“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