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做声。
唯独一个盘了头发的妇人胆子较大,对黄四喜说道:“我们有亲戚,但山外到处是官兵,就算投奔亲戚也要被祸害!”
她先开口说话,其她女人也渐渐止住哭声,一个接一个与黄四喜对答:“我们村子被官兵烧了,也不敢再回去住!”
“官人你再行行好,给我们指条明路罢!”
她们都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
黄四喜一听,暗自算了算路程,回手指向南宋方向:“我可以把你们送过淮河,到宋境定居,那里开设有接济灾民的衙门,你们愿不愿意去?”
她们想了想,齐齐摇起头。
顿了一会儿,才敢给黄四喜表明心迹:“官府里边没有好人,不管宋官家还是金官家,全在欺辱百姓,我们去了宋境也不会有好日子,倒不如去荒山里边自生自灭!”
南宋对境内百姓还算可以,但对境外难民就是两说了,毕竟现在南宋与金国正敌对。
提到荒山时,刚才那个最先说话的妇人,忽然道:“官人,奴家知道一座道观,那观内住着一位道姑,她看着慈眉善目,应该会收留我们!”
黄四喜忙问:“那道观远不远?”
那妇人指向村寨后面的山峦:“远倒是不远,就是地势太偏,道观建在山上,山路又陡峭,很不好攀爬!”
“这没有关系,我让雕儿驮你们上去!”
陡峭一些其实也好,适合她们隐居生活。
黄四喜说到这里,神雕的叫声已经在附近响起,这次它没有再遭遇任何意外,那五匹逃走的马驹已经全部被它解决。
黄四喜示意神雕在附近降落,然后把那妇人扶上去,交待道:“你坐在背上给雕儿指路,它听得懂人语,等你到了道观后,让雕儿自己回来就行了,它能找到我!”
“啊!”
那妇人虽然是一身已经嫁为人妇的打扮,其实年纪并不大,看去也就十七八岁,初次坐上神雕,她显得很是紧张:“官……官人,你不一起去吗?”
“我要守着你同乡!你放心,雕儿躯大,飞行非常稳当,你绝对掉不下来!”
黄四喜说完拍了拍雕脖。
神雕立时起飞。
那妇人可能是想起村寨被毁,幸存乡亲已经无家可归,她要承担起责任来,就鼓起勇气,手指前方山峦,给神雕指路:“雕老爷,往左边飞,道观在咱们左方!”
神雕闻言立时左转。
黄四喜见神雕与那妇人远去,他也朝在场的女子摆起手:“你们在这些贼兵身上搜一搜,把值钱的东西全部带上。”
早前洗劫村寨时,骑兵把村民家的金银全部搜刮出来,装在一个包裹里,这些女子只取回了这个包裹,其余东西都没有碰。
等黄四喜领着她们回转被焚烧的村寨,神雕也已经去而复返。
黄四喜见那妇人仍旧坐在雕背上,问道:“我不是让你留在道观,让雕儿自己回来吗?怎么,那个道姑不愿意收留你?”
那妇人面露苦楚:“道姑愿意收留我们,却提了一个条件,她希望借用官人的仙雕赶一下路,她还说,只要官人愿意答应她,她马上把道观送给我们,观内储存有很多粮食,足够我们住上半年用!”
黄四喜不假思索:“你回去告诉她,我可以借雕给她,让她先放开观门!”
那妇人原本是想跳下雕背,听见黄四喜这么讲,她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黄四喜考虑到女子身体较轻,就多往雕背上放了一人。
让两女同乘雕背。
如此往返了不到十趟,这批幸存女子已经全部送去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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