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淡淡回应:“那又如何?这是黄郎君自己的事情,与宋阀没有关系。”
宋玉致楞了下神:“怎么没有关系呢?杜伏威截断江道,劫掠咱们的盐船,若杜伏威身死,可以挽回咱们的巨大损失!正如黄郎君杀死任少名,同样是帮了咱们的大忙呀!”
宋智不否认这一点,却道:“黄郎君杀任少名是为民除害,就算将来去刺杀杜伏威与曲傲,也是为了给他与那些孩子铲除后患,他绝对不是为了宋阀!你不能因为他侧面帮了宋阀的忙,就一厢情愿认为他会成为宋阀的盟友!”
宋玉致容色讶然:“二叔,黄郎君排斥官宦世家吗?”
宋智回道:“他不排斥门阀!但他排斥被门阀拉拢,也绝对不会受门阀的任何利用与约束!”
宋智出身高门贵族,见过形形色色的寒微之士,天下寒士都在挤破脑袋依附门阀,以便获得进身之阶,好出人头地,门阀也愿意招揽俊杰英才为己所用。
以前宋智与宋玉致全都替家族招募过才干之士,宋智才会有此一说。
宋玉致微微摇头,神态认真:“玉致从未想过拉拢黄郎君!”
宋智也不争辩:“我知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以后不要将宋家之事与黄郎君联系在一起!他愿意去刺杀谁,任由他去,我们不要干涉,束手旁观就可以啦,如果你执意介入,让他产生误会,以致厌恶宋阀,到时会得不偿失!”
宋玉致听罢抿起嘴角,忽然打了一声趣:“二叔你紧张什么?黄郎君又不是老虎,只要咱们坦诚相待,你还怕他吃了你吗!”
宋智严肃起来:“黄郎君在铁骑会杀人如斩草,以前肯定是身经百战,像他这样的宗师人物,有能力左右天下局势,任何触怒他的势力,恐怕都有遭遇灭顶之灾的危险,所以还是谨慎一些好。”
宋玉致却不以为意:“你是担忧过度啦,二叔!黄郎君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他为了孤弱挺身而出,绝对是讲道理的人,除非做了亏心事才会害怕他,玉致现在对黄郎君可是毫无所忌!”
宋智顿时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是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宋玉致情知自己口误,盈盈一笑,上前抱住宋智手臂:“玉致是口无遮拦,你老快消消气!”
宋智不给小辈一般见识,示意道:“行啦,赶紧去准备马驹,咱们返回江都,处理江道被截之事!”
宋玉致自有主张:“二叔你自己去处理罢,玉致要留在淳安,给黄郎君调配一些日常物资!”
宋智蹩起眉毛:“淳安有粮铺,驻铺掌柜会按照正常买卖把物资准备齐全,用不着你亲自辛苦,你留下来干什么!”
宋玉致耐心解释:“杜伏威截断江道,我考虑过解决之法,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一是北上联盟瓦岗军,游说瓦岗军南下火并江淮军,但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瓦岗军正在筹谋攻打兴洛仓,他们抵御官军围剿都来不及,现在绝对不可能与江淮军起冲突!
二是刺杀杜伏威,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既然黄郎君存在刺杀杜伏威的可能性,我们就应该给他提供一臂之力,我留在淳安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倘若黄郎君真要展开刺杀行动,我可以给他提供情报支持,减轻他的风险,亦是增加刺杀的成功机会!”
宋智苦口婆心:“丫头你的考虑没有错!但我刚才是怎么对你讲的?不要干涉黄郎君,束手旁观就好,你若介入黄郎君太多事,让他误会咱们宋阀,到时怎么补救!”
他担心黄四喜并没有行刺杜伏威与曲傲的打算,宋玉致却出面去游说黄四喜,这肯定会造成黄四喜的警惕与误会。
宋玉致清楚宋智的担忧,讲出一句叛逆的话:“玉致从小到大历来恪守本分,绝不做令家门亏损之事,二叔就这么信不过玉致?那玉致可以放弃宋阀少主身份,以个人名义与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