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我倒是等着看你怎么替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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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子像坐牢,梁稚焦虑得紧,偏偏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婚礼流程繁琐,除了凤褂还得穿婚纱。某婚纱定制品牌在庇城的商厦设有分店,宝星已提前做了预约,设计总监将亲自上-门服务。

    午后,一部车子驶入梁宅,几个工作人员往起居室运进十几件婚纱,由梁稚初步挑选。

    梁稚懒散吃着一碗潮州煎蕊,斑斓汁染绿的米苔木,掺杂椰奶与红豆,是消暑佳品。

    设计总监叫爱蜜莉,展开婚纱一一热情介绍设计匠心,转头一看,梁小姐一勺勺舀着椰奶,神游天外,分明意兴阑珊。

    “梁小姐可以大致看一看成品样式,最终我们都是要根据你的喜好量身定制。”

    “工期多久?”

    “看设计和工艺的复杂程度,最快是三个月……”

    梁稚打断她,随手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条抹胸鱼尾纱:“就那条吧。”

    爱蜜莉稍愣:“那请梁小姐先试一试尺寸是否合身。”

    梁稚进二楼衣帽间,由爱蜜莉帮忙换上婚纱。

    她本就生得高挑纤细,这一阵茶饭不思,更瘦得过分,这婚纱尺码很小,可她穿上身,腰身仍有两指富余。

    爱蜜莉笑说:“梁小姐身材真好。”

    梁稚懒听奉承,只问修改尺寸需要多长时间。

    “您确定就要这一件是吗?也还可以试试其他设计……”

    楼下忽地响起兰姨唤“阿九”的声音。

    梁稚拖着婚纱走出卧室门,到二楼平台处往下看一眼,门口立着个穿浅色斜条纹短袖衬衫的男人,有些拘谨地一手抄着长裤口袋,长相素净温和,一身书卷气。是沈惟慈。

    沈惟慈仰头看上来,“阿九,你在试婚纱?”

    “是啊,好看吗?”

    “你下来我看看。”

    梁稚搴住婚纱裙摆,搭着扶手下了楼。

    走到沈惟慈跟前,原想像从前那样,穿上好看新裙总要转个圈,可眼下的光景,又让她骤然悲从中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惟慈才说:“好看。”

    梁稚勉强笑了笑。

    沈惟慈说:“中午大哥从香港来电,他说动用人脉问过可否保释梁叔,回复说恐怕不能……”

    梁稚沉默。

    沈惟慈看着她,“阿九,沈家都办不到的事,你真信楼问津能办到?假如他不过是在骗你,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沈大哥都办不到,那我除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信一信楼问津,还有什么办法?”

    “即便如此,也不该拿终身大事做交易。”

    梁稚又是沉默。面对沈惟慈,比兄长更亲的人,她没有自欺欺人的必要。

    沈惟慈叹声气,“阿九,我设想过有这么一天,但绝不应该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发生,你明明喜欢楼……”

    “不要说!”

    沈惟慈一愣。

    梁稚摇头,压低声音道:“维恩,这件事你不许告诉楼问津。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他知道。”

    沈惟慈心里五味杂陈,“我明白。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梁稚想起问沈惟慈此行目的。

    沈惟慈说:“就想过来看看你。这一周去了狮城交流,不然早该过来。”

    梁稚说:“你放心,我没事的。”

    “……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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