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莫名其妙,眼尾泪痣楚楚。伸出嫩生生的胳膊掀开幔帐。

    他问:“看到了什么?”

    虞听晚:……

    他在问:“怎么不说?”

    虞听晚瞥了魏昭一眼,哪里不知他什么心思,嗓音余韵绵软:“我不想了。”

    虞听晚:“要睡了。”

    她很好脾气和他商量:“成吗?”

    可魏昭能放过她?

    男人耐心又问了一回:“看到了什么?”

    “看……看到……”

    虞听晚:“……天亮了。”

    幼时,阿爹走镖回来,曾给杳杳带回一件精致小巧的琉璃瓶。

    她可喜欢了,还不忘拿出去显摆。

    杳杳屋里还有一块漂亮的鹅卵石。

    是她从外头捡的。

    鹅卵石很大块,手臂一样粗,杳杳曾突发奇想,要塞到琉璃瓶里头。

    可琉璃瓶瓶口窄小像细缝那样,鹅卵石如何塞的下去啊?

    豆大的泪珠在眼中打转,砸到枕头上,侵出一片濡湿暗沉。

    但很快……

    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对了。

    魏昭面色沉的如墨。

    虞听晚惊讶:“这就好了?”

    她也不好说魏昭中看不中用。

    才多久啊。

    就……就……

    造孽啊。

    不过,这种事多多少少伤自尊,尤其是魏昭这种天之骄子。

    虞听晚都顾不得疼了,体贴安抚:“我不嫌你的。”

    魏昭接受不了。

    “也不会说出去。”

    魏昭不想说话。

    “你别难受,男人么,哪里真有十全十美的。你会读书,又会武,有本事,人又沉稳……总要有一点不足的,怎么能什么好处都给占了。”

    没有一句话,是魏昭愿意听的。

    “这样也好,都不费时间。”

    要是小点就更好了!

    还有谁像虞听晚这般贤惠!

    努力给他找借口。

    “别在意这种身外事,也许……也许你以前不这样,你以前可厉害了。就是后头受了伤,这才对身体造成了影响。”

    魏昭冷漠的看着她小嘴叭叭。

    虞听晚拍拍他的肩:“你若是在意,回头让葛大夫看看,大不了咱治治。可千万别讳疾忌医。”

    能说的她都说了。

    虞听晚自觉没有什么遗漏的。

    她正要爬起来,喝水,可人却被他抓了回去。

    屋外阳光明艳。

    可海棠花本就娇弱,经不起摧残。

    骤雨正盛。

    花瓣摇摇欲坠。

    雨势起伏又猛又急,不见停歇。

    经过雨水的浇灌,海棠被催熟,开的愈发娇艳。

    屋内的蜡烛已烧灭,什么也不剩。

    外头走街串巷孩童的嬉闹声,传开,属于庙会的热闹开启。

    敲锣打鼓声带着节奏,欢声笑语不绝。

    院内院外却是两番光景。

    虞听晚难以想象,从前怀疑魏昭从山上摔下来,那里摔烂了的事有多荒诞。

    这一日,热闹是戊阳城百姓的,不是她的。

    她的确没能去庙会。

    因为姑娘连床榻都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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