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偌大的家业可不能让外人分了这杯羹。”

    夫君跪到她面前。

    ——“我知让你受委屈了,兼祧说出去是难听了些,可也不是没有先例。可你做媳妇的得体谅啊。”

    ——“你不乐意,大哥兴许也不乐意,但有祖母在中周旋。大哥在外自立门户,要是你生了儿子,他名下的产业,爵位,可不就是咱们的了吗?”

    ——“你为了以后的好日子,牺牲些也没什么,事成以后,我守着你过,是不会嫌你身子脏的。”

    她才知道枕边人有多么不堪。

    而她的意见显然也没那么重要。

    即便都在上京,回娘家只要两个时辰,可曹家怕她坏事,关了她足足七天!

    要不是父亲前来探望,她……

    曹二夫人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婆子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骄傲,继续道:“我们夫人身份不低,有些人脉,还和贺家也沾了些关系。”

    她一停顿,视线扫视一圈。

    “贺家,诸位想必都听过,就是贺御史的那个贺,嘉善公主的娘家。”

    “瞧曹二夫人您这可怜样,兴许也愿意搭把手,在案子结果出来前,先帮忙澄清澄清。”

    淳瑶气的不行,有意把表姐护在身后。

    “够了。”

    “你们实在——”

    可才说了几个字。

    “淳姑娘。”

    尖酸妇人出声打断,推开婆子径直走近,抬手挑起淳瑶的下巴。

    “我要是你呢,也是没脸出门的。”

    “你父亲害死了你哥哥,你母亲受不住打击上吊死了,如今家不成家,你是如何做到冷心冷清,不和你父亲断绝父女情分的?”

    这一句话,堵的淳瑶说不出话来。

    她想说父亲没有错,是哥哥犯了事,身为御史自不能有一己之私而行包庇。

    可母亲受不住打击死了是真,父亲一夜愁白了头也是真。

    就在这时,有盘子从空中坠了下来。

    很有目的的,砸向妇人。

    重重擦过她的耳,将上头挂着的耳坠割开皮肉生生扯下。

    啪的一声响。

    盘子坠在脚边,碎瓷片四溅。

    妇人一摸耳朵,全是血,还在往下滴,疼的尖叫出声。

    “啊!”

    “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敢伤我!”

    人群齐齐朝隔壁二楼窗户看去。

    婆子大惊失色,见妇人疼的哆嗦,嘴唇泛白,连忙用帕子捂住她的耳朵,可血很快染湿了帕子,顺着指甲缝往下流。

    “夫人!夫人,您可还好?老奴这就带您去看大夫。”

    “谁帮忙跑一趟去报个官,我们董家不甚感激。”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要有人站出来。

    就听一道柔柔的嗓音。

    “哎呀,怎么偏了?”

    隔壁二楼窗花那边,女子柳眉朱唇,眸含秋水,她不见惊慌,反倒嘴角带笑。

    的确偏了。

    众人唏嘘。

    可就算没拿稳盘子也该掉在茶楼门前,怎么还斜着往隔壁掉?

    檀绛:“属下有罪,没砸对方向。”

    虞听晚细声细气:“那你得反思啊。怎么不往她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