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手腕上容易磕碎的镯子,也被她取下,全部堆放在石桌上。

    做好这些,虞听晚就没别的动作了。

    随着时间的游走。

    虞听晚听到荷塘那边传来几道惊呼。

    她顺其自然的起身。

    阁楼边缘四周没墙,但立着朱漆的雕花栏杆,既透风月,又挡身形。

    她走过去,指尖搭在轻搭的雕花栏杆,踮脚,身子靠着栏杆往下看。

    这里视野的确好,池面波光粼粼,荷花争奇斗艳。

    只见池深处摘莲蓬的一艘小船翻了。

    下面却不曾乱成一团,附近船上不少会凫水的仆妇下水施救。

    虞听晚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

    一切都那么正常。

    “吱呀”一声。

    看着牢固,却年久失修的木质,在掌心发出的脆响。

    有什么在断裂。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骤然前倾,裙裾翻飞如折翼的鸟,止不住下坠之势。

    这种下坠感很熟悉。

    和泽县洪涝她被丢入巨浪中,很像。

    一时间,脑中又稀碎凭凑出不少画面。

    虞听晚面无表情:……

    果然。

    她不落一次水,都不行。

    “少夫人!”

    池边的厨房管事惊恐出声。

    “来人……”

    可虞听晚听不见了。

    江水如怒,浊浪排空。

    耳侧只有听到猛烈的水声。

    还有几道阴狠的声音。

    ——“可惜了,太傅的亲女儿跟了谁不好?偏跟了和圣上作对的魏昭。”

    ——“这些年太傅一直在找遗珠,圣上如何能容得下她?”

    ——“回去禀报圣上。人死了,尸骨不留。”

    巨浪在咆哮。

    虞听晚试图挣扎,可她好疼啊。

    腹中鲜血不断冒出,她手忙脚乱试图去堵,可身躯在激流中不断翻滚,时而撞上浮尘的树干,时而磕到嶙峋的礁石……,这些都是帮凶,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浑浊的水流灌入口鼻,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猛烈的撕扯。

    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薄弱。

    魏家军终于追上,个个猩红着眼和皇室精心培养的黑影打成一团。

    最爱打架的檀绛却顾不得交锋。她死死望着江面,试图搜寻虞听晚的身影。

    她还记得,今早虞听晚还抚摸着小腹,眉眼是数不尽的愁丝和温柔。

    愁什么?

    将军那边半个月没有音讯了。

    上京那边他们也不好擅自做主去联系,要是被有心之人盯上,只怕会暴露泽县这边的行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檀绛清楚,她们这些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护虞听晚安危。

    故,虞听晚每次问,她只能摇头,劝她不要忧心。

    后来,虞听晚就不问了。

    她只是说。

    ——“我总觉得这胎是女儿。”

    ——“檀绛啊,往后由你教导,教她习武可好?”

    ——“姑娘家还是得有些防身手段才好。你看我,就什么都做不了,还得让你们这些人日日围着护着。”

    可檀绛什么都找不到。

    她只看到江岸留下一只熟悉的绣花鞋。还有早被雨水冲刷却依旧鲜红的一滩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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