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拖着他的后颈,唇色比虞听晚还白。

    魏昭后背全被冷汗浸透:“疼就继续咬。”

    “我和你一起疼。”

    魏昭原本弯着腰,一手让他咬着一手死死撑着床沿指尖绷得发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婴孩的啼哭乍然响起。

    他浑身力道一松,膝盖重重砸在脚踏上。

    唇动了动,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虞听晚感知有一滴水痕晕开在自己指尖,看向魏昭发红的眼眸,虚弱朝他笑。

    “我们昭昭,当爹爹了啊。”

    稳婆利落的剪断脐带,将啼哭的婴孩裹进柔绸拜子图的包被。

    “是小娘子,眉眼可真俊。”

    “定心汤加龙眼肉当归须,可熬好了?”

    “好了。”

    “那快端过来让夫人喝下。”

    产房是连同隔壁两人寝房的。

    这里血腥味太浓,不适合休息以及后头坐月子。

    寝房那边也一并安排妥当,换了新褥,最底下铺炒热的陈艾灰。

    魏昭小心抱着虞听晚,回了隔壁,将她安顿。

    虞听晚躺在柔软的床榻,喝了药后,眼儿都睁不开,顾不得别的,昏昏欲睡。

    虞听晚人是累的,可闭着眼精神是亢奋的。

    她又很坚强的想要等着宁素婵把乖乖抱过来,让她看一眼。再质问魏昭这个爹爹,到底名取好了没有!!!

    她听到压低的说话声。

    “她这一胎,算是没吃多少苦头。”

    是宁素婵。

    “不到两个时辰就落了地。连稳婆都说是少有的利落。下头没撕裂,胎位也正。”

    宁素婵:“当初我生归之时,是在夜里,胎位不算稳,熬了一晚上,破晓时他才肯出来。”

    嘉善过来给虞听晚擦手,动作轻柔。

    “我生杳杳时,也顺利。”

    “早产的孩子个头不如足月的,身边的婆子对我说,这孩子脸蛋也小,身子也小,哪哪都小,便是哭都和幼猫叫一样。”

    为什么是婆子说的?

    因为她没见过。

    “是我对不住她。让她吃了太多的苦。”

    “不像她,那么小就懂事,知道危险来了,都舍不得我太受苦,便就降生了。”

    她没有提半个字当初的艰难。

    至于分娩的苦,早就被后头母女分离所稀释,嘉善早就想不起来了。

    她没留意到虞听晚眼睫的轻颤。

    许是做了母亲,知怀胎不易,生产不易,心总要比往前柔软些。

    许是,虞听晚心里的那道坎,早就不知不觉被顾家夫妻的捂着融化。

    虞听晚忍不住去想。

    当年外头流民无数,疯狂砸门,嘉善在破旧庙宇拼了命的把她生下来,差点血崩入了趟鬼门关。

    好不容易生下来了。

    人晕了过去,也等到了顾傅居。

    可醒来却得知女儿丢了,精神恍惚。

    这些个日日夜夜,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她缓缓睁眼。

    就见嘉善霸占了魏昭的位置,把魏昭挤开。

    给她擦拭指尖力道极轻,似拂过枝头最嫩的海棠,像是怕惊醒了什么易碎的珍宝,连腕间的青脉都小心避开。

    屋内点灯,昏黄的光晕染在她眉梢眼角,凝成一片温暖的影。

    虞听晚释然的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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