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封远本就有此意。

    若非这回时间太赶,帝王催着他去边境。他又怕委屈了她,这次就想把两人的事办了。

    魏封远捧着她的脸,将唇贴了上去。动作急切,却没有经验,只会对着她柔软的唇瓣一阵吮。

    沈瑾又羞又恼间,听见他说。

    ——“我已让江南那边的铺子留意几匹正红色的云锦。前儿给你的南珠,缀在霞帔上应当不重。”

    可是……

    天不遂人愿。

    他还在边境。

    沈瑾却被沈家毫无预兆,强势送入皇宫。

    谁能想到那一别,再见却是现在?

    她变化很大。

    不再是往前一见面,就笑着打趣的姑娘了,周身充斥着被困囚在深宫寒殿里浸透骨髓的寂寥。

    茶是魏封远最爱喝的茶。

    可茶香却比记忆里的更苦几分。

    魏封远胸口发窒:“我是半月前归的。”

    沈瑾:“我知。”

    魏封远:“这次边境一战,虽凶险,可有你那平安符护着,我身上不曾落伤。”

    沈瑾微顿。

    她缓缓抬眸,对上魏封远的眼。

    “我知。”

    他嗓音涩下来:“我思你入骨。”

    “我……亦知。”

    “那你可知,我今日过来为了什么?”

    半晌,沈瑾不再言语。

    可魏封远不让她闪躲。直勾勾看着她:“以你的聪慧,也该知晓。”

    “回京后,我早该来的,可有太多事要处理,便一直脱不开身。”

    “阿瑾。”

    “再给我些时间。”

    “我把一切都处理妥善后,定接你离开这牢笼。”

    沈瑾指尖泛白,夙来平稳的呼吸也乱了节拍。

    她一字一字哑声道:“你疯了?”

    不等魏封行再言。她沉静面容下也惊起波涛。

    “你是魏家子,要顾虑太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皇宫也算过得不错。”

    “你虽常年处于战火硝烟,可一身本事在,同样是明哲保身。”

    “若聘新妇,日后家中美满……”

    这些年魏封远一直未娶,何尝不是沈瑾心中的刺?

    她不想让他这样。

    当初事发突然,她想让人去顺国公府传信都没来得及。

    说起来……

    即便她是被逼无奈没退路,可两人之间,终究是她对不住他。

    “魏封远。”

    沈瑾死死看着他:“当初那嫁衣早已褪了色。”

    “你这样的人物,原该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姑娘,何必再惦记我一个罗敷有夫的旧人?”

    “你就该好好的活给我看。”

    魏封远沉重闭了闭眼:“你过得不错?”

    “你这样,你告诉我过得不错?”

    魏封远倏然起身:“这些年我不过来,不是你避而不见,是我不敢来。”

    “什么我顾及太多,还要背负顺国公府的兴衰?都是鬼话!说到底……连心上人都护不住,即便是先帝权势滔天,可又何尝不是我的无能?”

    沈瑾听到他说。

    “我无颜见你。”

    沈瑾别开脸,一颗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无颜?

    她……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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