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着一副巨人的骨架。

    娄断感受着红丫肆无忌惮的打量和冯睦不动声色的平静,面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骂:

    “不知尊卑,不畏权力,李涵虞找这样的狼崽子给自己做事,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反咬一口吗?”

    眼前这二人虽是小人物,却是狼,而狼是喂不熟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不是自己养的狗,就算噬主也伤不到他分毫……吧。

    他看向冯睦的目光里收起三分轻视,沉声解释道:

    “你回去告诉李涵虞,他儿子被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冯睦点点头,非常听话:“好的,娄站长,我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李夫人的。”

    娄断冷哼一声又道:

    “你告诉李涵虞,就凭U盘里那点证据,扳不倒我。”

    冯睦从善如流:“好的,娄站长。”

    娄断的声音愈发冰冷:

    “再告诉她,我娄断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我不吃这套!”

    冯睦:“好的!”

    娄断绷不住了,怒极反笑:

    “艹,你就只会说'好的’?李涵虞没教你别的词?”

    红丫挑下眉毛,羊角辫蠢蠢欲动。

    草,是一种精神攻击,在红丫的小本本上,娄断的名字已经被朱笔重重圈了三圈。

    冯睦面色不变,习惯性的托扶下镜框,幽幽道:

    “夫人的话都在纸条上了,我已经都传达给您了。”

    娄断脸色阴沉,他看了眼纸条,正面是他的字迹,背面则是另一人的字迹,同样是一串地址。

    我给了两个监区长一个地址,他俩就死在那儿了。

    然后,李涵虞如法炮制也给我一个地址,她是在传达什么意思?

    茶盏在他手中微微发颤,温热的茶水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

    最终低头啜了一口,仿佛要浇灭心头窜起的寒意,而后将茶杯放回茶几上。

    冯睦很识趣儿的起身离开,红丫从沙发上蹦下来,跟在冯睦身后,离开时还不忘又多瞄了眼娄断的喉咙,两颗小虎牙在灯光下闪着森白的光。

    娄断等二人离开后,又捡起桌上的纸条,五指一搓搓成粉碎。

    他脑海中快速转动,有了决断,而后冷哼一声。

    “进来。”话音未落,守在门外的壮汉便推门而入。

    “那两人走了?”

    “刚下电梯。”壮汉瓮声答道。

    娄断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

    “去暗中跟上,查清楚他俩的底细,我要知道这两人都有哪些亲人或者在乎的人。”

    娄断绝不会受制于李涵虞,但他不太好直接对李涵虞下手,所以,他准备换个思路来做这件事情。

    狼确实喂不熟,毫无忠诚可言,但狼也是有软肋的,只要找到那个命门,再佐以适当的诱饵.

    娄断的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壮汉头皮发麻,满脸忠诚与敬畏的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