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集装箱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坐着一个人,是个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安全带还紧紧勒在身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如同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躯壳。
左白不认识他,但那张脸上凝固的恐惧,让他感同身受。
而当他的视线移向车外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脑壳都差点原地裂开。
映入眼帘的是四张,他这辈子无比想从记忆中直接删除,却又不敢有片刻忘记的脸。
其中三人分别站在集装箱的左、右、后的位置,门口站着正敲门的是司仪打扮的白眼男人。
他们是……
左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最终只在他脑海中,汇聚成了两个充满了荒谬、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字眼:
“又来?!!”
做实验的思路是什么?
是提出假设,设计方案,进行验证。
而他明明做了那么多假设,推演了那么多方案,准备了那么多后手……可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来敲门了啊啊啊啊——
这简直是对他引以为傲的智商和缜密思维的终极嘲讽!
咚!咚!咚!
第三次敲门声响起!
这一次,节奏稍微急促了一点点,力度似乎也加重了几分。
左白心脏悬停在嗓子眼儿,他感觉到门外的人有点不耐烦了。
监控屏幕上,门口的司仪正缓缓抬起头,目光精准地对准向集装箱外壁上被厚厚铁锈包裹、伪装得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头。
隔着屏幕,左白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对阴森白眼带来的穿透力和压迫感。
“我知道你在里面,”
司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带着点令人心悸的善意,
“麻烦你开下门,好吗?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雇主明确要求了,希望货物能‘包装完整’地送达。”
他顿了顿,非常周到的补充道,
“嗯,你看,是希望你自己动手打包呢?还是,由我们专业地来帮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