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糙,甚至还有几捆看起来极其原始的、用红色纸筒卷着的黑火药,纸筒被压得有些变形。

    马斌包里的东西则显得稍微“精致”些,但也仅此而已。

    几块用真空袋密封、呈浅黄色油灰状的C4塑性炸药,虽然规整,旁边是几个乒乓球大小、带着简易塑料壳的触发式跳雷,引信暴露在外。

    还有几个方形的遥控引爆模块,线路板裸露着。

    这些五花八门的炸药堆在一起,在手电筒无声地宣告着它们的“四世同堂”。

    两个巡捕房的捕快,一个帮派首脑,仓促间能搞到些炸药很合理吧。

    李晌看着眼前这堆良莠不齐的“破烂”,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唔,用“良莠不齐”形容炸药多少是有一点点……不太尊重的。

    他拿起一块常二丙的硝铵炸药掂了掂,又捡起马斌包里一个裸露着线路的遥控模块:

    “这玩意儿,能一起用?”

    作为神探,他语气里罕见的充满了不确定。

    常二丙挠了挠头:

    “这量够就行吧?管特娘的呢,这么多炸药肯定够炸死特派员了。”

    马斌蹲下身,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下炸药:

    “时间太紧了,就只能搞到这些了,凑合用吧,只要都挨着埋好,引爆一个其他的也就炸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眼下这三人显然不是爆破专家,他们对炸药的理解不能说一无所知,只能说都很……朴素!

    反正执行力是拉满了。

    三人拿起铲子开始铲地,都是有武功傍身的,虽然都远不及特派员的武力值,但对付不算坚硬的水泥地都不会败下阵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五小时,也许六时。

    所有的炸药,无论什么形状,都被埋进了地上的一块块彼此相连的坑里。

    常二丙和李晌用铲子奋力回填着碎石泥土,然而这显然是徒劳无功的。

    常二大口喘着气,汗水混着泥水从额角流下:

    “这样不行啊?特派员只要不是瞎子,一定能看出地里埋了东西,他要是有所警惕……”

    李晌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马斌却不慌不忙的拉开另一个手提袋,从里面随手捡出个透明的血袋子,接着就往地上一砸。

    “啪——”

    血袋炸开,鲜血迸洒四溅。

    常二丙和李晌眼睛一亮同时往那手提袋里看去,他俩自然不会愚蠢的去问马斌从哪儿搞来的血。

    两人瞬间领会了马斌的意思,同样捡起血袋子往地上泼,往墙上摔。

    很快,眼前大变模样。

    刺眼的新土被大片的暗红和深褐覆盖、渗透、掩盖。

    墙壁上布满了肆意流淌、相互交织的血痕,如同疯狂邪教徒留下的恐怖涂鸦。

    空气中残留的火药味儿同样被浓郁的血腥味而遮盖住了。

    马斌这才扭头看向李晌:“这样应该能瞒住特派员了吧?”

    李晌冲马斌竖了个大拇指:“可以,没问题。”

    从他神探的角度来看,特派员看见眼前的景象,必然会将其跟[邪祭仪式]联系起来,就算注意到地上的翻土,大概率也只会误会下面埋着尸体,亦或者误以为这是邪祭的某个步骤。

    常二丙罕见的同样对马斌竖起拇指。

    马斌笑笑道:“可以就好,那李队你和二丙就出去吧。”

    李晌和常二丙都是一愣。

    马斌没有停顿,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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