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死的准备,他只是看着井道里的戏剧,幽幽道:
“他们既然诚心呼唤我了,你觉得我应该出去露个面吗?”
马斌自然不会替自己的上线拿主意,他神色如常地笑了笑:
“这是我要送你的礼物,当然要你喜欢,所以你更喜欢哪一种,由你来选。”
潜台词就是,若冯睦更“喜好”特派员,愿意出手干预,那马斌也都听冯睦的,尽管背后的代价,很可能是马斌自己的性命。
他无怨无悔,他甚至都不告诉冯睦。
选择权在上线,而承担选择的代价,是他身为下线的职责。
冯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落在马斌身上。
他漠然地凝视着幽深的井道,瞳孔中的勾玉越转越急,脚下的影子正如活物般悄无声息地向前蜿蜒。
冯睦的身影骤然模糊,话音未落便已消失在原地:
“既然是你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我又怎能只选择其中一份,而放弃另一份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只余一缕带着金属质感的余音,久久的回荡在马斌脑海中:
“两份礼物我都颇为喜欢,我就都收下了!”
声音里带着一种攫取一切的贪婪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马斌一向如死水般平静的心骤然掀起丝丝涟漪:“.…….”
对于送礼的人而言,我只打算送一份礼物,你却要收两件?
真的是,莫名的震撼!
是感动的滋味儿啊!
问题就是,我就一份礼物,你要如何才能收到两件呢?
……….
高个老者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漆黑的指甲抵在特派员的一动不敢动的喉结上。
指甲漆黑闪烁着幽幽冷光,森然的寒气轻易地渗过皮肤,浸润入喉管。
特派员只觉得自己的气管仿佛瞬间被冻结,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冰碴,冰冷的痛感从咽喉直刺肺腑。
然后就听见高个老者瘆人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匡延少爷,羊皮卷在哪儿,如果您实在不愿意说,那就不必说了。”
“咱费点功夫也终究是能找到的,您觉得呢?”
说话间,另一只手轻飘飘的落在特派员的肩膀上,五根指头宛如淬毒的铁钩。
同时间,他身后的黑暗中,地上一缕蠕动的影子正悄无声息的蜿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