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集的穿线声直接在他颅腔内回荡。

    那些红线无视皮肤的阻隔,如饥似渴地穿透表皮,在脂肪与肌理间游走,缠绕上搏动的颈动脉,攀附住脆弱的喉骨。

    然后贪婪而迅速地向上蔓延、攀爬。

    肉眼可见的,他左侧面颊的皮肤下已布满扭曲的红痕,如同有无数血蚓在皮层下疯狂蠕动。

    脸上的皮肤被撑起诡异的隆起,形成一张活着的,脉动的猩红蛛网。

    冯矩张开嘴巴,喉咙里都有丝丝缕缕的红线爬了出来,像海草似的在他嘴里乱窜。

    “呃……呃呃……”

    冯矩惊恐地张开嘴巴,想要怒吼,想要咒骂。

    几缕猩红的丝线,竟然从他的喉咙深处、从他的气管壁上、从他的声带缝隙中……钻了出来。

    在他张开的嘴巴里肆意地舞动,如同跳舞的海草。

    冯矩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狠狠合拢嘴巴,牙齿疯狂地咬合,咀嚼。

    却哪里咬的动,他的牙齿咬在上面,如同咬在最坚韧的合金钢丝上,非但无法咬断分毫,反而震得他牙床生疼。

    反而看见几缕红线从他缺失的门牙口儿钻出来,调皮的在眼前晃悠,甚至倒长着抚过笔尖,留下湿腻腻的触感。

    整个画面既惊悚,又滑稽,有种难以言喻的怪诞美。

    冯雨槐大抵也觉得心情美极了,一边砸吧着嘴巴,一边露出无比陶醉的神色,感激道:

    “谢谢亲爱的父亲大人,这是雨槐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夜宵呢,嘻嘻——”

    嘻嘻声还在耳边萦绕,冯矩忽然感到胸口一凉。

    冯矩艰难地垂下头颅,就见女儿的另一只手掌,正如同插入温热的黄油般,毫无阻碍地,缓慢而坚定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里。

    没有鲜血狂喷!

    只有皮肤和肌肉被无数细密红线强行撑开的窟窿。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只是上一次,这只手是从背后,偷偷插入,带着背叛的冰冷和猝不及防的剧痛。

    而这一次…..

    则是从正面,当着自己的面,带着一种“享用美食”的从容仪式感,明目张胆的插入进来的。

    作为一名资深捕快,冯矩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犯罪升级了。

    不仅仅是犯罪手法的升级,更是凶手心理的蜕变。

    如果说上一次,女儿还心怀愧疚,不敢看自己,那此刻,她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了。

    只是,为何两次的剧本里,他都是那个无力反抗的受害人/怪啊。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于是,此时此刻,冯矩又问出了和上次临死前类似的灵魂拷问。

    他喉咙被红线堵塞,无法清晰发声,只能出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声音:

    “为……为什么?!”

    “为父……明明……已经……原谅……你了啊……!!!”

    冯雨槐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

    她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甜美笑意如潮水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阴森: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都到此刻了,父亲你还欺骗我,还欺骗了三次?”

    冯雨槐五指攥住冯矩冷冰冰的心脏,轻轻捏攥了一下。

    心脏被捏了下,冯矩眼前都跟着黑了下,而后就听到女儿的审判声:

    “第一次,你自称父亲!”

    “你以前…..只会在哥哥面前才自称父亲的,从小到大,你对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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