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份耳力。

    他未置可否,轻描淡写地揭开了谜底: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钱欢醒了,然后,当着满屋人的面,情真意切地认了王议员做父亲。呵——”

    秘书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浮出一丝了然。

    他想明白了了鲁总脸上那丝难以言喻的的愉悦的情绪从何而来了。

    作为鲁总的秘书,他对鲁总的某些心思不能说是洞察秋毫,也跟肚子里的蛔虫差不离了。

    这些年,鲁总虽然和王议员有过多次合作,且大体都尚算愉快。

    但这表面的“愉快”,绝不代表友谊的加深,更不代表信任的累积。

    恰恰相反!

    每一次看似“愉快”的合作背后,都不可避免的滋生出新的龃龉、猜忌与权力摩擦的裂痕。

    就如同两条在黑暗中互相缠绕的巨蟒,每一次看似亲密的绞缠,都会在对方身上留下更深的勒痕。

    到如今,这个裂痕恐怕已经大到能吞噬掉对方的身家性命了。

    秘书很聪明的没有再继续讨论王议员,而是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点,狐疑道:

    “之前,李涵虞为了钱欢的苏醒,来过集团几次,还专程去了B3层的记忆上传工程实验室寻求方案,都束手无策。

    没想到…..钱欢竟然自己忽然就醒过来了?”

    鲁晨嘉的目光投向头顶上城庞然的屁股,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带着洞悉一切的幽深:

    “是啊,谁能想到呢?一个夜晚过去,就意外频生呢,这下子事情可就有趣了。”

    秘书立刻捕捉到上司话中的探究意味,低声请示:

    “鲁总,需要我安排人手,查清楚吗?”

    鲁晨嘉从精致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并未点燃,只是夹在指间,缓缓地摩挲着光滑的茄衣。

    他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

    “不必了,人既然已经醒了,再去追查过程意义不大,白白浪费金钱,何况,会有人按捺不住的去帮我们查清楚的。”

    秘书心领神会,再无多言:

    “是,明白了。”

    说来绕去,其实还是做生意的道理,商人要买的是鸡蛋。

    至于下蛋的母鸡是哪一只,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此刻这颗蛋值什么价码,以及…..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把这枚鸡蛋买回自己的篮子里。

    王新发就不一样了,他遵循的是另一套规矩。

    在他的眼里,鸡蛋值几个钱不重要,甚至下蛋的母鸡值几个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母鸡是不是,完完全全的只给自己一个人下蛋。

    如果是,那鸡蛋和母鸡,值多少钱,他说多少,就值多少;

    如果不是,那鸡蛋和母鸡,顷刻间就一文不值,这就不光是把鸡宰了把蛋砸碎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要查出谁碰了自己的鸡蛋。

    为此,他势必要查清楚鸡和鸡蛋中间的,每一个可能有人伸过手的环节。

    对他而言,只要能剁干净伸来的手,他可以不要鸡蛋和鸡。

    所以说,李涵虞自始至终其实都看错了王新发,她一直在用商人的秤,生意的尺去揣摩掂量王新发。

    自然觉得今天王新发恨不得攥碎自己的骨头,过于无情无义。

    但若是她能用官员的思维去理解王新发,她或许就能明白她错在哪儿了。

    可惜,这很难。

    生意和官场有时候离得很近,有时候又离得很远,离得近时你好我好,如胶似漆;离得远时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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