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巡捕房那么高的破案率是怎么来的,有些旧案卷宗,做得确实漂亮,天衣无缝。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李队长,这件案子,可不是你过去耍的那些手段就能糊弄过去的。

    神探?呵呵——”

    郑耿说完这番话,也不给李晌开口自辩的机会,他猛地扭过头,对自己身后两名同样穿着机务处制服的下属命令道:

    “我现在要去执政府汇报工作。你们两个留下来,给我盯紧案发现场。

    每一寸细节,每一件物证,都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要让某些人,破坏了或者‘修改’了案发现场!”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几乎就差明晃晃地指着鼻子说——我完全不信任你们巡捕房,我尤其怀疑你李晌,我就是要防着你们毁灭证据伪造现场。

    “是!郑专员!”

    机务处的两名下属挺直腰板,大声回答道。

    作为郑耿挑中的下属,自然跟他的上司属于一个味儿,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人托了托眼镜框,目光冰冷的看向李晌。

    两人互视一眼,一人立刻跑回特派员的别墅,另一人则一言不发的跟在李晌身后。

    常二丙看着郑耿离去的背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凑近李晌,极力压低声音:

    “李队,我不记得咱们有哪里得罪过这位郑专员吧,可我为何觉得,他对你有非常大的敌意?”

    李晌脸色同样凝重,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他内心也是万分纳闷儿,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个郑耿,连他的名字都是今天才从侯秘书那里听说的,又遑论得罪过对方?

    “这位专员的脾气,比侯秘书提醒的还要臭不可闻,而且……不仅仅是臭的问题。”

    李晌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感觉一阵疲惫袭来。

    他用余光瞥向旁边站着的机务处人员,对方监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脑子疯狂的转动,心底涌起难以抑制的烦躁:

    “他这么急着把我定性为嫌疑人,仅仅是因为不信任,还是说不想我回来参与调查,怕我影响他破案?抢了他的功劳?”

    李晌好像有点想明白了。

    侯秘书在医院的提醒,让他一开始对郑耿的判断进入了误区。

    他原以为这种脾气又臭又硬,又无派系的的家伙,会是那种只会埋头做事,没有私心,不懂变通的蠢货而已。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岔了,而且错得离谱。

    对方是无派系,可能也的确善于做事,但这绝不代表,对方就是个正直死板的傻瓜,不懂得为自己谋利。

    恰恰相反,对方或许比有派系的人更渴望进步,而且因为缺乏根基和靠山,一旦抓住机会,反而会更不择手段,更加激进和冒险。

    不加入任何现有派系,不代表他不想往上爬,而可能是他的野心更大,不甘于受人操控当一枚棋子,而是想自己上桌子啊。

    而这起大案就是对方上桌的跳板和机会!

    李晌越想越觉得自己推论的有理,心中忽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该死!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直接将我锁死成凶手吧?

    这未尝不是一件最快的破案方式啊……该死,他难道不知道我是王议员的人?他难道不怕得罪王议员?”

    “不对!正因为我身后站着王议员,他才更想咬死我不放。

    他正好可以借此把这案子无限做大,将矛头指向我背后的王议员,然后……呼——”

    李晌倒吸一口凉气,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惊呆了,

    “不是没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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