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务农的务农,干活的干活,街上反而没什么人了。

    县里考试并非谁都能参加的,除了考试费用之外,还要找到先生担保清白。

    病先生很早就想过这个事情了,也早就不声不响的帮田不厉找好了关系。

    他本来就是城里人,虽然没什么钱和权势,但是厚着脸皮还是求到了曾经教书老师的担保。

    毕竟是爹妈惨死,死前最后一次努力进考,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病先生带着田不厉朝着北城走,轻声叮嘱说:“恩公的本事我并无怀疑,这次我恩师会考考我们的学问,差不多就可以为我们二人担保了。”

    “我恩师他不喜轻浮话多之人,恩公你到时候尽量不要笑,不然讨他不喜。”

    田不厉点了点头,“那就说我在你家帮工寄宿好了,这样面子上都过得去。”

    病先生欣慰的感谢:“多谢恩公体谅!”

    田不厉的在一个院子里见到了老头,老头不怎么待见两人,对田不厉送来的鱼和鸡蛋也没什么表示。

    好在两人也不是草包,背课文和翻译古文,自己表达见解也没啥问题。

    在老头写了两份担保后,两人又送上了碎银感谢。

    出去后,田不厉叹气道:“读书人真挣钱啊。”

    病先生已经可以走远路了,现在也就是偶尔咳嗽,平时说话逐渐恢复了正常。

    体力活还是不能干,面色也有些发白虚浮。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楼精气神在强撑着,灭了就会死的那种。

    病先生坐上田不厉借来的板车,被田不厉推着往前走。

    “我们城不是东南那些文秀之地,东边的东边有一个海天府,那里的县城有的几十万人,两千多童生。”

    “我们燕雀城属中,一个县每年就五十个童生名额,据说现在全县童生也就五百多人,但是留下来的不足百人。”

    田不厉没那么沮丧,笑着说:“留下来的是养老的,其余要么是去外地当大官,要么就是去游学奋进了。”

    “我就是陪先生走个过场,先生你放心的考试就是了,这人生在世,能有一个支持你到最后的朋友知己,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相信自己呢?”

    病先生的笑着说:“恩公说的是,我也想明白了,这次不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

    “对!”田不厉鼓励说:“我们去买个鸡,今晚炖鸡汤喝。”

    病先生忙说道:“哪能再破费了,今天已经花了太多钱了!”

    “哈哈哈!”田不厉高声大笑。

    附近酒楼靠窗的桌子有几个江湖人士正在喝酒吃肉,听到有人大笑就不耐烦的摸上了刀。

    刚看向路边的狂徒,就发现是一个推着病书生的年轻人。

    像是…孝顺儿子推着病爹?

    病先生轻声询问:“恩公你笑什么?”

    “哈哈哈!”田不厉豪情万丈。

    附近的酒徒正要跳下来教训嚣张的年轻人,田不厉却高兴的念起了诗。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的年纪虽然小,但声音却豪气万千,明显是练家子。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田不厉哈哈大笑,“走,今天就算是借钱,也要让你吃顿好的去!”

    要是豆娘在这里,肯定要说他乱花钱了,借钱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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