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化作石胎。只不过此时这石胎耗损的不再是长久以来养在肉身之中的山岳地气了,而就是一个人的气血精神。

    到了此时,这人就只能再活上两刻钟的功夫了,不过这么两刻钟在寻常时候,倒是足以请下五岳真形大帝的真灵,来最后殊死一搏了。

    现在苗义是知道自己刚才死了一次了——他的脑袋发了一瞬间的懵,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出的手,是李无相吗?

    但等他体表的石壳崩碎,重新露肉身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对自己下了杀手的,就是他眼前的娄何!

    然而他连对方用了什么手段都不知道!

    再受他一击,自己必死!这个念头在苗义心中一冒出来,他立即转身冲上楼梯、喝道:“救——”

    楼上的五岳真形教弟子闻声转头之后所看到的,是无数白色丝绦像一朵猛然绽放的昙一般从苗义的身后暴涨、一下子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后苗义与这些丝绦一下子消失了!

    这些真形教修士的境界不如苗义,但既然是担负的侍从的职责,反应却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愣都没愣,七个人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但身形刚刚掠过屋中的沙盘,屏风之后三道剑光陡然射至,一刹那的功夫三个真形教的修士的身躯就携着去势,重重地摔在木地板上又向前滑行了一段,才将体表的石壳给摔成了碎渣。

    另外四个修士立即飞身上前将三人护在身后,但三道剑光又从暗处发出,顷刻间前面的三人体表又浮现出一层石壳,复又崩碎——两息的功夫,如果不是有石胎护身,六人殒命!

    第七个修士怒喝一声:“剑侠!”

    他舍了余下的六位同伴,向屏风之后猛冲,一道剑光又至,他看也不看,任由它穿入自己的脑袋。在石胎护体的一瞬间又将双臂一张、往空中一搅,一下子用手臂缠住了第二条剑线。

    此时他身上的石胎也崩碎了,露出肉身,第三道剑光再次穿入后脑,这人倒了下去,死透了。

    但他这舍命一搏为身后的同伴争取了时间,六枚笏板悬在半空、六个修士口中疾声持咒文,于是整个文心阁的第五层发出轰隆一声响,猛地沉了下去!

    千钧重担压在除他们之外的每一个人身上,另外两道剑光再从屏风之后射出时,只飞到一半便歪歪斜斜地一偏,垂落在地。

    两个真形教修士再把手指在笏板上疾点,一片微黄的玄光一闪,那片屏风砰的一声爆裂开来,露出了后面的三个剑侠。

    他们身后的四个修士抽出腰间佩剑、狠狠地投了过去。齐盛与于冯虎有重伤在身,闪转腾挪并不方便,但曾剑秋一声怒吼,血光自剑线蔓延至飞剑之上,登时叫一柄小剑亮得耀眼,几乎将整层楼都映成了血红色!

    这道血芒暴起,叮当一声将四柄投射过来的长剑击成了漫天的铁屑,又自铁屑中穿过,将一个修士的脑袋轰成一蓬血,再把剑线一荡、一扯,将身旁的另外一个的脑袋也割了下来!

    可此时剑上的血光也已消散了,余下的四个真形教修士立即以笏板去格,真将他的剑线挡了下来。后面的一个则探出手去,一把握住飞剑——

    有精气灌注在内,这飞剑锋利无匹,一入手立即将掌心的血肉切开了。但那修士索性将飞剑插入自己的掌骨、在骨缝里死死卡主了,又把身子一转,叫剑线勒入自己的皮肉、牢牢绷直,忍痛喝道:“去杀!”

    剩下的三个修士再将笏板一点,本已经坠到了四层的顶楼再往下陷了半层,曾剑秋、齐盛、于冯虎三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因为脸上、身上的血肉都被这神通巨力压得下坠、就连下眼睑都翻露出来,再也无法动弹,而把自己用剑线缠住的那个修士,也因为这猛然下坠的力道重重牵扯了剑线,顷刻间碎成了数段。

    他的血溅在那三个修士身上,将他们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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