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是能被时间逐步抚平的,可精神上的鞭挞,很可能会留下永久的创伤。

    贝贝已经被卖给王朝南夫妻半年了,这对夫妻绝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对待这个“儿子”时,他们倒是没犯什么病。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孩子即使已经被卖掉了,但老婆婆,依旧能用某种手段,禁锢他们的一部分。

    平日里丝毫不显,依旧能过正常生活,恐惧只存在于尘封的内心深处。

    可未来终究还是会有影响的,类似于一种诅咒,等这些孩子逐步成年逐步成熟后,这种连自我都无法明说的恐惧经历,会慢慢影响他们的性格,甚至让他们人格都开始产生扭曲。

    鞭挞之下,“孩子们”的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属于成年人的哽咽哭泣。

    这是来自于孩子父母的悲痛。

    她在通过对孩子们的折磨,激发出父母内心的哀伤与泪水。

    而对于那些丢失骨肉的父母来说,这可能只是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因思念孩子而在睡梦中以泪洗面的夜。

    老婆婆手中的两盏白色灯笼里,出现了水渍,而且越积越多,逐渐随着灯笼而晃荡。

    可忽然间,她停顿了一下。

    她伸手,将一盏灯笼抠出了一个洞,将一股半黑半白的液体放出。

    然后,她又伸手一抚,将洞抹平。

    她似乎很生气,眼里也流露出了不满和愤怒,像是收到了不合格的脏品,而且差点弄脏了其它良品。

    老婆婆转身,带着她今夜的收获,往回走。

    “孩子们”的动静以及成年人的哭声,也渐渐消散。

    等其身影回到那顶白棚后,一切复归宁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李追远清楚,自己刚刚目睹了一场仪式,确切的说,是一场收割。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杂技团的人会对那些带孩子一起来玩的父母,如此上心了。

    因为收割,需要讲究效率。

    受客观现实,很多父母对孩子的爱不比别人少,却无法时刻陪在孩子身边伴其长大。

    但站在杂技团这一方的角度,他们的收割也是有成本的,所以要选择“出油率”最高的原材料。

    再者,虽然比例很低,但这世上确实存在不那么爱或者干脆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父母离婚各自组建新家庭后,将原本的孩子视为累赘的,现实里也屡见不鲜。

    还有就是像自己……

    当涉及到自己时,李追远发现自己还真不属于这一类。

    自己的父亲虽然离开了自己的生活,但李追远能理解他。

    至于李兰……

    即使是李追远,也无法说出李兰不在乎自己的话。

    她排斥与自己亲生父母通电话,让自己秘书代替,可当儿子接过话筒时,她又回来拿起话筒了,虽然说的话很不好听。

    她宁愿去参与危险系数极高的项目,宁愿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态度,也要将儿子从自己生活里割离,换个对向角度来看,就是哪怕去面对生死、哪怕痛苦发疯,她都没办法把儿子从自己意识里抹去,你就说在不在意吧。

    落回斜坡后,李追远对林书友道:“开脸吧。”

    “哎,好。”

    林书友打开化妆盒,开始给自己开脸。

    其实,不开脸不穿戏服,也能起乩。

    李追远要不是自身特殊原因请神困难,那晚学校操场上他手指掐红印往脸上随便一涂,也就起乩成功了。

    这不是必需品,而是一种仪式感,增强自己的信心与代入,就像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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