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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香肠需要风干的,这异乡的风,到底吹不出家乡的风味。

    李追远扭头看向柜台上的电话,自来到金陵后到现在,他一次都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他尝试过很多次,可哪怕手都握住话筒了,一想到拨通的电话将打到张婶小卖部再由张婶去呼喊太爷来接电话,他就感到心慌、流汗和难受。

    脑子里不停浮现出的,是那晚,自己在亲人瞩目下,接听李兰电话的场面。

    这不仅是受自己病情的影响,其中还有李兰留给自己的心理阴影。

    因为电话虽然没打,但写信很频繁。

    写信时,李追远虽然感到不舒服,但能克服,尤其是在阿璃书房里写时,他能感受到那种既痛苦又温暖的感觉,仿佛太爷就站在自己面前。

    写信时,要注意用语,要嘘寒问暖,要写很多很多其实没意义但只是拿来表达情绪的话,李追远每次都会写得手心流汗,打湿信纸。

    然后太爷的回信里,就觉得自己思乡心切,反复在文字里对自己进行安慰,太爷以为自己是哭着写信的。

    这算是个美好的误会,李追远就没有解释,对他而言,非表演状态下,主观意志力能压过身心排斥与抗拒,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不过,也不晓得太爷是请的村里谁写的回信,字儿,写得挺娟秀好看的。

    润生说道:“小远,那我催催他们赶紧把驾照考下来,回家前,把皮卡也买了?”

    “嗯,好的。”

    当下驾照考试并不严格,花钱走关系拿驾照也不难,不过也是基于自家人开车自家人坐,也就没必要去走那个捷径。

    这时,有个高年级的学生走进店里,他拿了几包零食,走到润生面前,把钱递了过去。

    润生接了过来。

    一般是混了熟的老客才有这种待遇,当然,也是因为柜台那里现在人太多了,挤进去结账比较慢。

    “润生侯,你才吃饭啊?”

    “早吃过了,你吃了没啊,华侯。”

    能混熟的原因是,这位高年级的学生也是南通人。

    平日里不说方言,但来店里,他一定要喊几句。

    有时候,可能就是为了特意过那几句嘴瘾,才特意来店里买点东西。

    李追远这会儿也吃好了,放下碗筷,走向地下室,去看小黑。

    学长问道:“这细伢儿是谁啊,你侄子?”

    润生:“不是,我兄弟。”

    “也是咱南通的?”

    “嗯。”

    “叫什么名字?”

    “李追远。”

    “追远,小远……”学长对着正在下楼梯的李追远扬起手,笑着喊道,“小远侯!”

    ……

    这是一家位于秦淮河畔的饭店,整个饭店的外形就是一艘花船。

    只是,门口没有迎宾,也没有停车。

    秦叔推开门,走了进来,一楼没有人,他将拜帖放在进门处的柜台上,沿着船舷,上到二楼。

    二楼有三张桌子,一张在上,两张陪衬。

    精美的佳肴都已摆上,酒水也都开封。

    可却只有一个额头做了包扎的青年站在那里,再无其他人。

    秦叔问道:“人呢?”

    赵毅:“就我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

    “这顿宴请,原是家里为我准备的,我也是回到家才知道这件事,家里老人糊涂了,做了蠢事,这是赔礼单。”

    赵毅将礼单恭恭敬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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