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回答:“是在不少现场里搜出了些占卜算卦的东西。”

    柳玉梅点点头:“那家人最擅长分散开来打洞,有灾劫时避世不出装死充楞,灾劫一过就立马跳出来摘桃子。

    呵,这下倒好,吃得肥头大耳的,这下子一并给加倍吐出来了。”

    柳玉梅放下了照片,用手轻捏自己的眉心,问道:“知道是谁做的么?”

    秦叔:“不知。”

    柳玉梅闭着眼,说道:“不知很正常,衙门里的公差,本就没有江湖上消息灵通。”

    秦叔:“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做出来之前,江湖上应该是有风声的才对。”

    正常的江湖,肯定没风声。

    但江湖上的顶级势力之间,还是要通个气的。

    因为这个家族虽然不适合在江面阳光下行走,但背地里搅弄风雨的能力是真的没人敢忽视。

    虽说不是顶级势力,但也是能站桌边看别人打牌的。

    能对它动手的,且以如此雷霆手段行灭门之举的,也断然不可能是江湖闲散,只能是江湖牌桌上坐着的那些个。

    秦柳两家虽然没落了,柳玉梅也不怎么理会江湖上的事,但毕竟还有一层特殊的背景在,再怎么说,也该得到一声知会。

    柳玉梅:“倒真不像是谁家偷偷摸摸做的,单个哪一家,是能掐死他们一片,却做不到将他们连根拔起,而只要几家合力,就断然不可能没风声流出。

    就是几家合力了,也断不会奔着只是杀人灭门去的,那一家最珍贵的,不就是那些能掐会算的人么,那才是宝贝,杀了做什么?圈起来自己用也好啊。

    所以,就两个可能。

    要么,是江湖上新崛起了某个行事风格酷烈的势力,以这种方式想要立威扬名。

    这一点,看看后续是否有人站在江口吆喝就晓得了。

    要么,是这家不知怎么的,触怒了可以掀牌桌的那种存在。

    那种存在,这世上有是有,但他们一般不会冒险出手,而且行事这般大,对他们自身也是有着极大损害,并不值得。

    可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两点符合要求。

    要是第一个可能,等他们吆喝声望时,倒是可以以咱们两家的名义,送一封拜帖。

    不求别的,只为咱家孩子铺路。

    咱两家虽不如以前了,但还好门面还在,帮他们壮壮声势获取一份人情,惠而不费的事。”

    刘姨忽然笑道:“老太太您以前可不会想着安排这些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咱家这种破落户想要重新站起来,阻力可比新势力崛起要更难,本质上,咱们是站在同一条壕沟里的。

    给不了孩子其它的,多帮他借点力,总该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该做的。

    若是第二条可能,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真有那种存在不知什么原因要出山,那也不该是咱们需要考虑的事,与咱们无关系。”

    柳玉梅侧过身,用左手去端起一杯凉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窗外随风飘摇的树叶。

    刘姨再次笑道:“说不定,真可能和咱家有关系。”

    老太太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去。

    她扭过头,看向刘姨,眼里先是惊愕,随即震惊,再是释然,最后……是震怒!

    刘姨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她当然清楚这丫头不会在如此时候无的放矢。

    而若是与自家有关,那就只能是自家唯一那个此时不在屋子里的那位。

    再结合那位正经历的事以及这几天她所积攒的怒火与担心,那这家的灭亡,岂不是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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