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裘庄不是浪花,只是走江之余的某个普通因果接触,那谭文彬就更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走江新阶段,自然有新的应对措施,放以前,他也不会让自己手下单独去探路。

    这时,村道上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车上坐着朴兴盛,他妻子和女儿朴美娜。

    他们现在才回来,那肯定不是去的镇卫生院,而是去的市里医院。

    朴美娜门牙漏风,脸上包扎着纱布,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脸上破相,因为这很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疤。

    但她的摔跤,和李追远真没关系,少年若是真生气要出手,那她和她家人只会惨得无数倍。

    李追远会读唇语,隔着车窗玻璃以及这段距离,也能看出他们在说什么。

    朴美娜在哭,在诅咒自己。她妈妈在旁边帮着女儿一起骂,普通话夹着南通话和上海话轮着来,词汇量还真挺丰富。

    明明都看见了是女孩自己摔的,但他们一家早已把罪责推在了自己身上。

    朴兴盛坐在副驾驶位,目光正死死盯着坐在帐篷内正敲着木鱼的自己。

    出租车停了,朴兴盛给车费的同时扭头对后座的妻女说道:“美娜,看爸爸怎么帮你弄他!”

    下车后,他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又看了看烟头亮度。

    紧接着,他快步向院子里走来。

    李追远现在所坐的位置,就在院子最外围,其余人都在里头忙着丧事流程。

    不过,在察觉到朴兴盛他们回来后,润生熊善他们就准备放下手头活计,打算靠过来。

    虽然晓得普通人对少年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他们的责任就是格挡任何威胁。

    李追远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他们也就停下了脚步。

    少年继续坐在那里,很随意地敲着木鱼,念着经。

    他知道,朴兴盛正用手护着那根点燃的香烟,等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会故意用香烟来烫自己,嗯,应该会烫自己的脸。

    事发后,他应该会借口烟头掉了不小心,赶忙道歉的同时还表示愿意赔钱。

    很难以理解的操作,却又符合他的行为特征,又怂又阴又坏还喜欢装。

    在上次遇到虞妙妙之后,李追远把自己的注意力下放,开始分析起了蠢货的思维逻辑。

    朴兴盛走进帐篷,脚步加快,他举起左手,对李三江打招呼,热情喊道:“辛苦李大爷了,真是辛苦了!”

    然后,在经过少年身边时,他右手捏着燃着的香烟,对少年的脸,用力压去。

    但预想中的惨叫没有出现,他的身形已经走了过去,抬起手一看,发现香烟已经不见了,掉了么?

    这时,李三江走过来,与朴兴盛做交接,白事班子快表演完了,他们也要收拾东西走了。

    朴美娜本来满眼期待,结果见少年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哭了。

    她妈妈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准备亲自动手,捡起一块石头,却见已经收拾好碗筷的梨花,恰好走过来,正盯着她。

    梨花有一只手很是狰狞枯黄,这是用稻草编出的假手。

    李追远手掌摊开,一根已经被掐灭的香烟落到了地上,刚刚,他以血雾凝聚出陶瓷片,把香烟夹了过来。

    他不生气,大江大浪见多了,对这种家伙,真生不起气来,他们也不配。

    李追远认真敲起了木鱼,口中念出了正规心经。

    明明没风,灵堂供桌上的蜡烛忽然开始剧烈摇晃。

    冰棺内,老朴头的尸体连续抽搐。

    老朴头本就被辛继月下了禁制,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