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一熬,再熬个一天吧。”

    “不该是两天么?”

    “最后一天,我打算睡死过去,你觉得怎样?”

    “令人艳羡。”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洛阳?”

    “明天。”

    “那就再会了,你们都年轻,得跟我一样,活够了后,再下来。”

    “我们会推迟一天。”

    徐锋芝指了指自己的脸:“为了老夫?”

    李追远:“嗯,我太爷说过,坟头添土时,人多热闹点,到了下面,才不怕被人欺负。”

    徐锋芝:“这辈子,恨我牙痒痒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还真没被人欺负过,不过,老夫承你的情。”

    李追远:“是我承徐前辈你的情。”

    徐锋芝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孩子,老夫觉得你与我有缘。”

    李追远:“这是我的荣幸。”

    “可惜,遇到晚了,否则,等你成年后,老夫真愿意收你做记名弟子,传授你我徐家枪法。”

    “徐前辈太客气了。”

    “瞧不上我徐家枪法。”

    “没有。”

    “听听,就是瞧不上。”

    “真没有。”

    “也是,瞧不上也很正常,毕竟你成年后有《秦氏观蛟法》可以练。”

    说完这句话后,徐锋芝嘴角含笑地看着少年,期待少年的反应。

    谁知,少年不仅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保持着与先前一样的平静语调回答道:

    “嗯,等我成年后,可以先练《秦氏观蛟法》,再练徐家枪的。”

    这下,反倒是徐锋芝不淡定了。

    老人先是手指着李追远,又马上把手指收回改为握拳,随后又把拳头收起。

    最后,干脆自个儿蹲了下去,又立了起来,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哈哈!”

    一个将死的老人,这一刻激动得像是个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的孩子。

    李追远对徐锋芝行秦家门礼。

    徐锋芝绷直身子,回礼时,右手与左手在身前虚握挪移,手中无枪,却行了一记花枪,最后右手虚空一甩,换左手来接,无实物,向下一送。

    “砰!”

    天台水泥地,出现了一小圈白点。

    “秦家,终于又有人出来走江了,好,很好!”

    “嗯。”

    “孩子……追远,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么?”

    “因为我自行决定延迟返程。”

    “其实,你才是你们这群人里,点灯说话的。”

    “嗯。”

    “那个叫润生的,在与邪祟厮杀时,我因为冲在第一个,所以瞧见了他使的功法,他是秦家的人。

    我一直很纳罕这一点,那就是在我看来,秦家就算再落魄,再不堪,可那股子当年的豪气必然没有丢。

    这秦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拜别人走江?

    你上这天台之前,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没办法,这酒除了花生米,也得再配点事儿来琢磨,才更有滋味。

    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润生会不会是类似家生子的身份,他拜的,就是秦家传承者。

    所以,你叫秦追远,对吧?”

    “我姓李,叫李追远。”

    徐锋芝愣了一下:“姓李?”

    “嗯。”

    徐锋芝:“秦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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