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挂面。

    自己盛了一碗,也给小黑盛了一碗。

    一人一狗就这么面对面地吃着。

    吃完后,李追远将碗洗了,锅刷了。

    至于小黑用过的那个碗,则被专门放在了门口地上,留着给它以后专用。

    在三轮车上布置了一个简易阵法,让它可以尽可能抵消掉风雨的吹打维系平衡,李追远再次骑着它,带着小黑,来到了大胡子家。

    昔日灿烂美丽的桃林,如今只余下一片落寞的枯枝败叶。

    木屋不见,清安不见,连小黄莺也不见了。

    在这里,李追远感知不到丝毫关于他们的气息。

    但他知道原来大胡子家那座鱼塘所在的位置,清楚清安沉入了哪里。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桃林中的那块区域。

    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李追远收回注意力,走到一处土坑前。

    这座土坑,原先是水潭所在地,昨日,李追远将里面的怨念给吸了个干净,导致这片桃林的凋谢。

    李追远蹲了下来,将手掌向下探去。

    少年意识深处的那座鱼塘里,刚刚才被喂肥一天的鱼儿们,被从里面抽出,向天上飞去。

    现实中,怨念顺着少年的掌心,向这土坑重新倾泻。

    它是这里的泉眼,当它重新拥有“水流”后,四周的桃树,也渐渐再次焕发出了生机。

    桃花重新绽放,地面复又成茵。

    不过,这片桃林,还是比它鼎盛时,要“消瘦”一些。

    不是因为李追远藏私,而是这种一收一放间,必然会存在损耗。

    但眼下这局面,已经足够了。

    桃林,又变回了那片桃林,家门还是那座家门,只是少了个门子。

    李追远左手拿着新开封的健力宝喝着,右手不断朝着四周隔空拉扯,将风水气象朝这儿抓取。

    布置完时,手里的这罐饮料,也正好空底。

    少年又看了眼原先鱼塘所在位置,随后伸手折下桃枝,以其为原材料,运转傩戏傀儡术,编织出了一具骨架。

    再接引桃花,覆于其上。

    桃枝为骨、桃花为皮,这一具清安纸人,甫一完成,就透着一股子潇洒风流。

    李追远将这副特殊的纸人,挂在了最粗的那棵桃树上。

    在少年的视角里,这纸人因为体内有自己留下的血线,所以比周围的桃花,都要红艳几分。

    离开了桃林,李追远骑着三轮车,带着小黑,来到了村口处。

    马路与村道之间,有一条线。

    马路那边是柏油路,村道这里是石子土路,这条线,泾渭分明。

    那日,李兰一直站在线外,没有迈入一步。

    李追远把三轮车停在边上,站在了这条线位置,右手掌心血雾不断溢出又快速凝聚,最终化成血水,不断滴落。

    少年从这条线的南端走到北端,再从北端走到南端,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他流出的鲜血,落地后并未因雨水大风的冲击而散开,而是稳稳地在这条线上进行反复描红描粗。

    小黑在旁,看着少年这不断放血的举措。

    它默默地把自己的狗爪起举起。

    在它的潜意识里,被抽血,不仅是它的使命,更是它维系狗生富贵的保证。

    少年现在,像是在砸它的狗盆。

    伴随着大量鲜血的流出,李追远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冷。

    等到完成后,李追远收手,身形向后踉跄几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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