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以躲避天道目光,这也就使得它暂时无法探查外界。
少年的耳畔,出现了某种幻听,这是他自己的脑补声……叮叮叮叮!
如无数金币落地,快速洒落,那是自己正在被疯狂代扣划账的功德。
哪怕没出去抬头望天,李追远也能想象此时上方的情景,那云层,必然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这是使用邪术禁忌的因果反噬,正在和自己的功德,快速抵消,相当于正在高频交罚单。
李追远:
“这事有古怪,我怀疑这蛟灵背后还有一只黑手,在帮它进化恶灵!阿璃……”
李追远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继续道:
“你出去,跟奶奶说,我继承秦柳两家未来的希望,我不能死!”
阿璃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道场门口。
李追远目光扫了过去,指尖掐动,将被改掉的道场进出口禁制重新打开。
而这一分心,也给了蛟灵,完成最后一步的机会。
头角锋芒,黑鳞毕露,爪筋苍劲,气焰外放。
它开始咆哮,开始欢腾,它在庆祝自己的新生!
阿璃走出了道场。
坝子上,柳玉梅、刘姨与秦叔,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的阿璃。
柳玉梅欲言又止。
阿璃穿过坝子,进入正屋客厅,来到润生棺材边。
阿璃越靠近,润生的呼噜声越小。
等女孩站定时,润生睁开了眼,坐起身,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阿璃点了点头。
润生爬出棺材。
伤势有所好转的小黑砸吧砸吧了嘴,这阵子,它一直跟着润生睡。
阿璃伸手,指向角落里被用纸人刻意遮挡起来的破草席,又指了指润生的登山包。
润生会意,走过去将草席抱起,再走到自己登山包前。
草席就算卷起来也太长,登山包放不下。
润生就找了几个化肥袋子,将草席套住包裹,然后打了一个小绳结固定,又打了一个大绳结方便自己手臂穿过背行。
他还特意向阿璃表演了一下,怎么背好这个,为此原地转了一圈。
阿璃转身离开正屋,从奶奶、刘姨和秦叔面前再次走过,走入东屋,进入卧房,弯腰,将剑匣拖出,把奶奶的剑抱起。
往外走时,路过供桌,又将供桌上的一盏烛台端起。
走出东屋,阿璃将剑与烛台,放在了奶奶面前的茶几上。
随后,阿璃伸手指了指天上不断聚散的云,又指了指柳玉梅的脸。
这一刻,柳玉梅有种被当提线木偶的感觉。
不过,她对这种待遇,并不反感。
家主的责任,本就不是和和睦睦、你好我好,而是要将家里人手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柳玉梅笑了。
她不懂,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掌心摊开,剑锋出鞘。
挥舞间,烛台点燃。
柳玉梅将剑锋刺入灯焰之中,周身气韵逆转,灯焰快速变白变弱。
伴随着灯焰的变化,柳玉梅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贵气优雅的老太太,头发苍白干枯、皮肤褶皱龟裂,从形容枯槁……直至油尽灯枯。
往前追溯,让自己变年轻,这需要消耗很多的元气;但把自己变老变沧桑,只需要将元气收敛起来,这点消耗,简直微不足道,无非是一种更加高明的假死术,而且除了开膛破肚或提魂搜魄,它几乎没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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