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追远:“下面,可以让我来发问么?”

    陈尊奉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点点头:“可以。”

    李追远:“你为什么会去那座墓葬。”

    陈尊奉:“因为我要去证明,我是对的。那座古墓,是一位高句丽天师所建,江湖传言,那里,是离天道意志最近的地方。

    每每江湖上有邪异诞生、有祸乱降临,那座墓葬里,都会走出一个人,要么格杀剪除,要么将其缉拿回去镇压。”

    “那座墓,以前是一座势力?”

    “没错,它有传承者,它的每一代传承者,都是应运而生,应劫而起。”

    李追远觉得,这个形容,听起来有点耳熟。

    如今的琼崖陈家,不就处于这个生态位么?

    天道宠儿,气运加身,这一点,在陈曦鸢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这座江湖有邪异祸乱者现世时,陈家也会出天才,点灯走江。

    “那它现在,还有传承者么?”

    “它的传承,伴随着高句丽覆灭,也停止了。”

    “停止?”

    “它的最后一代传承者,一直没有迭代,存续至今,也就是我对你所说的,那个它。

    它一直在盯着你,你能找到我,就是受它冥冥之中的指引。

    它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逃出来的人的,不,我们其实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它放出来的。

    那三个蠢货,以为是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回报,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我一直都清楚,我们只是它故意放出来的饵,它要将我们挂在鱼钩上,钓鱼。

    那座古墓下,曾镇压过不知多少比我们四个更为强大凶悍的存在,别人都在岁月中消亡了,就我们能坚持苟活下来。

    我不认为是因为我们运气好,更能煎熬苦撑,我认为,是我们四个,最合适,所以被它丢鱼塘里一直蓄养着。”

    李追远:“所以,第一次抛竿,钓的是魏正道?”

    陈尊奉:“没错,这是他喝酒时告诉我的,我问他,为何会进到这里,他说,是它抛下了鱼饵,他接了,咬上钩了,就来到了这里。

    因此,当我们这次得以‘逃出生天’时,我就怀疑,它在进行第二次抛竿。

    我原以为,我能再次见到他。

    结果,我发现找寻到我的,是你。

    你不是他,但你必然和他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你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你祖上姓魏,你身上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

    李追远没说话,他没兴趣与陈尊奉去争论血统论。

    陈尊奉又吃了一口酒,像是在吃一块果冻。

    “你已经上钩了,我在你白天与我对话的那个手下身上,闻到了狱友的气息。

    你,吃了它给你抛下的饵。

    你会被它牵动着,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古墓,走到它面前。

    它现在,肯定就坐在那座王座上,静静等待着你的到来。”

    它现在不在王座上,它现在就在这栋楼里,就在你隔壁隔壁的隔壁。

    这次,它是以身入饵。

    如果让陈尊奉知道这一点,那他肯定会意识到,自己仍旧处于“它”的规划里。

    李追远问道:“你身上的饵,是什么?我能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陈尊奉:“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什么,它把我当饵,但作为饵,我也能主动挣脱出这鱼钩。”

    李追远:“那你挣脱出来了么?”

    陈尊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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